腿艰难地跨过门槛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是一个虽然被传为膀阔腰圆,虬髯环眼貌似张飞却声音温润的人发出来的。
他说:“夫人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因为牵扯进江湖恩怨,所以以后叙事的会多一点……
tt,会有人觉得很能打很能管事的大当家不萌么……
☆、春.药
乾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幕非常奇异的景象。
大当家威严地坐在堂屋中,旁边站着雷一二三四,看起来不像雷虎门议事,倒像是包青天升堂审案。
尤其堪称奇迹的是雷大那个平时只要雷五在场就畏畏缩缩得像只老鼠的家伙,今天竟然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胸膛站在大当家旁边。虽然被站在门边的雷五眼角余光一扫就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但比之平时,已经是天壤之别。
乾少笑了。
他怀里搀着个女人,是和他一起去骑马的苏缨,江湖上以用毒闻名的苏大小姐一副娇弱样子倚在他手臂上,看得“包青天”身边的王朝马汉眼睛里都喷得出火来。
大当家仍然是一张棺材脸,但是背在背后的手已经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大哥,苏小姐的脚踝扭伤了,门里大夫住在哪……”
大当家不动声色地转身:“你跟我来。”
雷二三四顿时冷汗涔涔——大当家你不是要议事的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后堂里还坐着个公主呢。
而雷大,早已在某人笑里藏刀的表情里,把自己缩缩缩,缩到了墙角。
大当家带着两个人七绕八绕进了后院,不急不缓地进了大夫的院子,等两扇院门一关,他运起轻功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坐在墙角择药草的大夫。
“断肠散有没有?鹤顶红有没有?合欢散有没有?”大当家抓着大夫拨浪鼓一样地摇,已然是炸毛的猫。
大夫的脑袋被他摇成了一锅浆糊,还记得挑大当家的刺:“大当家,合欢散是春.药。”
“要的就是春.药!”大当家一声怒吼。吼完之后才意识到失态,立马揉了揉自己的脸,重新又变成一张棺材脸,小心翼翼地蹭到门口,透过门缝看了看,很好,那一对还站在门口,浑然不知自己正暴露在大当家怨念的目光中。
大夫也恢复了一副严肃样:“大当家,老夫治病救人数十年,怎么会有那些不正当的药,这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大夫妙手仁心,是杏林典范。”大当家一脸严肃。
“哪里哪里,大当家正气凛然,是武林豪杰。”
“过奖过奖……”大当家严肃地推辞。
大夫凑了过来,脸上仍然带着是“妙手仁心”的笑容:
“合欢散没有,凤求凰要不要?”
大当家茫然:“那是什么?”
大夫眯细眼:“春.药是也……”
大当家正气凛然:“来两份就行,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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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少进门的时候,大当家怀里正抱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猫,那只猫明显是被大当家的气势吓怕了,又不敢跑,缩在大当家手掌上瑟瑟发抖,不知道吃了什么,整张猫脸都皱成一团。
苏大小姐被留在内室,大夫在熬药。
乾少走到站在门口的大当家身边,笑着问:“大哥在看什么?”
大当家似乎被吓了一跳,神情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院子里。
但是,大当家的耳朵尖,却静悄悄地红了。
院子里,那只半刻钟前还在大当家手掌上发抖的猫,正浑身猫毛倒竖,追着一只半人高的大狗满院子跑。
乾少不由得冒出冷汗,问大当家:“那只猫怎么了?”
大当家严肃地回答:“春天到了。”
乾少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瓦缸里长着花苞的荷花,静静地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jj,拜托把我的第十章吐出来啊吐出来
☆、门规
乾少看到琅琊王妃的时候怔了一下。
他问:“王妃?”
琅琊王妃敛了眼帘:“称我为夫人就好。”
乾少笑了起来。
他终于清楚有什么事能让雷大无惧雷五的积威也要战战兢兢地站在大当家这边了。
“大哥的意思是?”他问大当家。
大当家默默地看了那个扒在自己腿上的“世子”一眼。小孩子正在专心致志地往他裤子上涂口水,他摸了一下小孩的头,低声道:“我想接这趟镖。”
央嘉卓雅的心颤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温热。
俊臣被当庭杖毙时她没有哭,族灭的旨意下来时她没有哭,被少林方丈拒之门外时她没有哭,一个人赶车走了近百里山路,四面一片荒野,黑暗袭人时,她也没有哭。
但是这时候,她却哭了。
只为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男人的这一句:“我想接这趟镖。”
这句话,这句承诺,当朝太后没有说,朝中元老没有说,少林方丈、武林泰斗没有说,但是却在这个并不繁华的小城里,由一个本该是混江湖的市侩镖师说出来。
而乾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唇角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说:“那好啊。”
这句话,让雷一二三四松了一口气,也让雷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让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大当家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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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少一走出议事厅就被雷五拖到了耳房里。
他们两个年龄相差不了几岁,从小就玩到一起,又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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