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悬着,一直紧张地捏着手,这下差点没把手给捏折了,“总之,我到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找了,大半年,杳无音讯。”
“我们兄弟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十几年,忽然夜里就变成我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睡,也不怕跟你说,”叶秋嘴角扯扯算是笑了,“我有时半夜里醒来就抱着狗哭,那段时间真是特别难熬,一门心思就觉得我哥真不是东西,可后来长大一些,就会去想,要是走掉那个人是我会怎样?虽然就我当时那点浪漫主义小情怀,如果能走运没被人拐走卖了切肝割肾,估计撑不了几天就得认输回头,这几天我哥怎么办,他会不会也骂我不是东西,一个人吃,一个人睡,这么想着,我就一点儿也怨不起来了。”
叶秋低着头,声音平静,蓝河有种坐过去拍拍他肩膀的冲动。
“我们是双胞胎,他也就比我快那么一步来到世上,就因为我叫他一声哥,爹妈不在的时候,生活起居都他挑着,别看老是我做饭,油盐酱醋,米啊菜的,都是他去超市买。”
叶秋挠挠头朝着蓝河笑笑,蓝河一边有点心情沉重一边又觉着打开了新大门,手里空落落的就把旁边卧着的抱枕扯过来抱。
“说起这个,那家伙真的挺作的,明明知道我妈就不爱看他窝电脑前边,还每次人回家都窝着,我平时做饭习惯了,忍不住就往厨房跑了帮忙,也绝对不是故意的,结果这一对比,多鲜明,我妈说他,他就在那儿看天看地光会呵呵了,就算我怎么说米是他扛的也没用啊是不是!”
蓝河现在的心情,简直矛盾极了。
怪人爹妈?不对是吧,但凡是能长期在家或者家里有能帮手的老人,这两兄弟童年也不至于如此。“你家就……没请个保姆之类的?”
“不行,爹妈工作性质,不适合有外人来我们家。”
这理由怎么听起来这么细思恐极……“那实在不行,亲戚家?”
“没亲戚。”
这……蓝河又要眼神死了。
“所以说,”叶秋突然往前一倾摁住蓝河准备添茶的手,蓝河吓一跳,“我哥真的挺好的,嫁吧!”
“嫁什么嫁,手拿开。”一个人影闪进门,几步就挤到叶秋身边坐下抢茶杯喝了一大口。
“小畜生出息了,你哥的墙角也敢挖!”
蓝河看清来人,两张特别像的脸还在互瞪,他胃里一翻滚,惊恐地唰的一下真把手抽了回来。
☆、43
(四十三)
叶秋以为他哥说笑,过了一会,发现并不是,小宇宙立刻爆发了。
“你这混账哥哥!好心好意帮你策反,什么态度!”叶秋一把从叶修手里把杯子抢回来。
“策什么反,我们好着呢反什么反!”这头听起来有点较真。
“真好你挤我干嘛!”有本事挤人去!
“亲热当然要找没人的地方,别想在这儿免费看!”
竹叶唦唦唦。
“我靠!闭嘴!”蓝河像枚小软虾,让人放热水锅里滚了滚,“吃错什么”哪知叶修看过来,他的目光下意识就往旁边飘,声音也没出息地小下去一大截,“……药了……”
“就是!”叶秋抓住机会狠狠地扔了几记卫生眼,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茶杯,索性添满了往叶修面前一放。
场面,呃,颇有些尴尬。
叶秋飞快地两边瞧瞧,左半脑想嗯面对面坐着是比较好观察,右半脑在想混账哥哥现在肯定特别想我消失偏不气死你。可十分出乎他意料,他哥眼神也就往对面晃了晃,注意力竟然——集中在了桌上那碟长得奇奇怪怪的点心上。
……孺子你还行不行的啦!做弟弟的痛心疾首。
“你去洗……”蓝河看叶修盯着点心是要下手的节奏,提醒刚说一半,就见修长的手指半空中已经拐向了盛牙签的小瓷筒,然后那手就那么稳稳地悬停在了半空。
真好看。
这样静态下来蓝河才突然想起为何一直觉得眼熟。薄薄的,看上去光洁细腻,从指根开始均匀收窄到指尖,最前端的指节轻微的上翘,与印象里初中参观的古希腊雕塑巡回展上那些漂亮的大理石有七八分相似。大理石动了动,握成拳,收了回去。
叶修起身时跑堂小哥正往屋里踱,联盟最有价值选手临出门回过头说要有蟹,这才施施然飘走。
七月份吃啥蟹……
一个小厅里静了会,像没事发生,弟弟托腮报了好几个菜名,最后居然老老实实真点了蟹,跑堂小哥又欢喜地跑走了,蓝河镇定添茶,小风一卷,刮得绢布灯有点晃荡。
桌上有跑堂小哥端来的热湿巾,雪白雪白的,叶秋拿了片认真擦手。
蓝河心里冒着点,也去拿了一片。
叶秋的手其实也好看,人也好,蓝河不禁想象,这么个祸害往三角钢琴边一坐,得有多少姑娘缴械投降啊……正出神,只见祸害抿嘴摇摇头,“真听话,”注意力被迫集中的蓝河一头雾水,祸害接着说,“我妈知道肯定贼伤心,这婆媳关系咋整,愁死了。”
哈?
“卧…!你才…!”叶秋绷不住笑得晃来晃去,蓝河内心咆哮着就想出去掰棵竹子狠命摇,“滚滚滚滚滚!!!”
叶秋乐颠颠答:“我走了你们吃什么,没我怎么行呢?”
“本来就不该有你,”叶修又神鬼不知地出现了,“有你的卡就行了。”还是坐原位,坐下就看见了毛巾框子,不免纳闷道:“这不有毛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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