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经到了撑不住的状态。
莫清揉着发酸泛青的眼睛,双眼皮却又不自觉地半合起来,端着杯子喝了几口咖啡,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点着,把所有的绝技都使了出来。莫清是个随处能睡的性情,觉永远也睡不够,从没想过他也会整夜不休地玩游戏,只为了别睡觉。而现在这种生活方式竟然已经成了习惯。
整件事都蹊跷得很,莫清却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切还有待他去那个男人查证。
终于,莫清缓缓站起来来到床边,心想着他就躺一会儿,闭目养神休息一下,绝对不睡着。下一刻,他的面颊贴在松软的枕头上,双目紧闭,不多时便发出轻微的酣睡声。
睡梦中,身体的失重感和坠落感迅速传来,莫清立刻清醒,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下落。猝不及防的,他以十分不雅的姿势跌落在冷硬而熟悉的大床上,立刻翻身坐起来。
他却愣了一下。
床铺空空如也,那男人竟然不在。
莫清的心情突然间变得空空落落的,立刻打开窗幔。
房间宽敞空旷,面积大约在八九十平方米左右,一色的家具比古装剧里的描述更加大气深沉。墙上挂着一张长弓,宝剑临床而立,一株红梅插在桌上的瓷瓶里,散出淡淡清香。
这便是那个男人的卧室。
男人不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莫清立刻翻身下床,查找所有尽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高大的书橱里全都是剑谱、兵法、拳谱,也有些诗词和史书,整齐地列成一排。莫清翻出几本看了看,里面的古文艰涩难懂,根本看不明白,随即又放下了。
正在这时,门口轻轻一开,传来两个男孩说话的声音,年纪不大,似乎都处在变声期,有些稚嫩。
“昨夜将军一宿没有睡,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大清早就去练武了。”
“我昨天半夜进来送茶的时候,将军——”
声音嘎然而止。
莫清没有躲避的地方,也不太惧怕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好抓住他们来问消息,就这样站在书橱前,同他们的目光对上。
两个人都呆了一下。
莫清还没有开口说话,其中一个却颤着声音大叫起来:“鬼!鬼啊!”
另外一个似乎胆小懦弱些,脸色也变得苍白,喉咙像是卡住了似的,连音调都变了:“鬼……真是鬼啊……”
两人转身就想挤着往外逃,但他们没有学过功夫,身手自然比不上莫清敏捷。莫清对付这两人却绰绰有余,一手一个地拉住两人的领子:“什么鬼?”
其中一个汗毛直竖着惊恐叫道:“你手好凉!鬼啊!”
这两人咋咋呼呼的没个停歇,再这么下去就要引人过来了。莫清皱了皱眉,右手在那胆小点的脖子上狠狠一劈,那小厮登时便眼前发黑晕过去了。
莫清关上门,指着第一个威胁道:“你给我安静点。”
第一个小厮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气势却一点不落:“洛侍卫你干什么?死了就是死了,现在又回来吓我们做什么?”
莫清有些莫名其妙。
他拉着小厮来到窗边,正要教训他好好听话,却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转亮。一缕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落在莫清的侧脸和胳膊上。
登时,他的脸上冒起了青烟,被阳光照到的肌肤像是被火烧一般疼痛。
“果然是鬼……见光则变成灰啊……” 那小厮脸色变得惨白,恐慌着后退,趁机向外冲出去。还没走多久,却见熟悉的男人提着那小厮走进来,有些不耐地把他摔在地上:“叫什么?”
莫清站在阳光下昏昏沉沉,青烟直冒,只觉得身体被烫得疼痛难忍,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移不动脚步。男人咬着牙冲上来拉住他,声音有一丝不清不楚的哽咽:“青宁……”
9
莫清被人拉着回到床上,层层床幔放下来,顿时把外面的阳光隔绝。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体质,就只是疼,全身受不了的疼。
莫清的脑袋像是吊了块铅,昏沉中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冒烟了?”
“嗯。” 大手抚摸着莫清的额头。
陌生男人说:“选日不如撞日,反正都冒烟了,不如让他疼到底。”什么?他都快烧焦了,这两人还在商议着继续让他疼?
只听那熟悉冰冷的声音道:“动手吧。”
哎?这么冷酷无情?
莫清急得要跳起来,却被人捂住眼睛压住身体,不但皮肤疼痛得要命,连动弹也动弹不得。不多时,一道白光突然在脑海中刺入,莫清的头脑像是要裂开一样,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立刻晕过去了。
10
天凤元年,春。
西汉大司马王莽称帝,悠悠已过五个年头。
王莽顺应天象民心,励精图治推行新政。然而听说新政推行之后,朝堂、边境、民间都有些动荡,风云暗涌,似有大事要发生,起义势力如同冬日的草,只等天气一暖,便要揭竿而起。
不过,这都不关洛谦的鸟事。
他现在睁着一双大眼睛,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位白衣冷淡的小公子。
家事国事天下事,他如今只想着怎么吃饱饭。
“大公子,这就是前几年将军挑进府里来的那个小叫花子,今年十二岁,根骨极好。将军吩咐人教了他和另外几个小孩子五年功夫,这个一直最用功努力,功夫也是最好的。将军说,大公子要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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