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头发都能沾染上一层含带着咸味的雾水。穿着雨鞋的渔夫们蹲在地上整理铺晒在码头的一张张渔网,数十艘大型渔船停泊在港口,有的刚归港,有的正准备出海。
tr即将登上的是一条蓝白相间的动力船,船身十分巨大,船桅上有一位穿着白色露臂背心的中年人叼着烟在那儿卷绳子。魔法师看起来有点讶异,或许在他的认知中,tr应该会搭乘的是渡轮那类的船型,你懂的,上面有宴会厅、酒吧、舞池以及上等的房间,毕竟从美国横跨大西洋航行到欧洲是一段不短的航程。而眼前的这艘船,虽然它外型够壮观,也有完整的设备和宽广的船舱,不过它可是专门用来捕鱼的渔船,难道tr打算权充个临时的水手洒回丹麦老家吗?若中途起个大风大浪他搞不好还会吐得一船都是。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家的老本行是渔业,我的祖父bor是个渔夫,他跑了一辈子的船,以前我还在老家时曾经死缠烂打的要他带我出海过几次,我的钓鱼技巧事实上大部份是他教我的。」像是看出魔法师的疑虑,tr咧嘴笑着跟对方说明。他右边那颗牙齿还是没有去补。
魔法师耸耸肩膀,对于tr的一番话,他没有多余的意见要发表。也对,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在跳上这艘船之后就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又怎么会对他的身家背景感兴趣呢?
意识到这点的tr搔了搔自己的头,他今天又将金发扎成了一小球在脖子后方,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样,他鬓角旁的几撮毛发因此被扯得有点凌乱。他还是忍不住一时多嘴,想再把属于自己的一些什么东西塞这个陪伴了自己十三天的黑发绿眼男人──是的,从他们自密苏里州出发的那一天起算,到今天正好是十三天,含带不祥的数字,象征着tki离开他的时间也正好是十三年。
「噢,这是要给你的东西。」tr从行李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信封袋,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空白的即期支票,上面有他的签名和背书,除了这个之外,还多出一个不在契约范围以内的东西。
一张船票,上面的姓名栏和日期栏就跟支票的金额栏一样是空白的。
不等魔法师发问,tr先一步解释,「这张船票没有日期的限制,出海港口一样是这个地方,然后你放心,这张票只适用于一般的小型渡轮,我想你对做渔夫并没有那么的感兴趣,」tr露出有点傻气的缺牙笑容,但那当中也包含了说不出的某种苦涩,「如果有朝一日,你在美国待腻了,想来欧洲看一看,你随时都可以使用这张票。你记得吗?你说你从来没看过海……」
「这张票上没有我的名字,我拿着它会管用吗?」魔法师貌似对tr天马行空的建议起了点兴头,他拿着那张票在tr的鼻前挥了挥。
「这你不用担心,喏,你看见站在船桅上的那个人了吗?」tr用手比向那艘蓝白相间的渔船,那个叼烟的中年男人像是感应到tr在叫他,虽然船身离港口间有一点小小的距离,他还是站在那高高的地方,朝tr和魔法师站立的位置招了招手。
tr也朝对方挥手致意,「那是彼得,我们都喊他叫老皮,他待在这里工作已经很久了,以后若你来到这个港口时,他会认得你。」
「但我搭船去欧洲时,你可不一定还会在那儿,你总不会在那里避风头避一辈子吧?」
「说不定我真的就待在那儿不走了,」彷佛从魔法师的话中听见一丝希望的曙光,tr原本黯淡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起来,「其实我曾经的志向是当个渔夫。」
「你老爸会把你给丢进海里喂鱼。」
「很有可能,」tr露出一个喜忧参半的苦笑,「不过,如果知道有一天你会来,这将带给我很大的反抗动力,我是说真的。」
关于父子之间的战役,早晚得要有个解决的。
站在tr面前的魔法师扬起了两边嘴角。
今天的魔法师并没有穿着以往的一袭黑装,因为几天前的衣物都送去了洗衣店,tr把皮夹里的零钱都掏给魔法师,让他晚点能去洗衣店拿回自己的衣服,并且搭出租车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兑现那张支票。刚才两人也是搭出租车来到这个港口的。
魔法师今天穿着的是一件圆领休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外面罩了件运动型的灰色帽衫,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个还在学校就读的大学生。他披散着的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让人联想到一团刚被打捞上来的海草,有点滑稽却也可爱极了。
他的脸色虽然白却显得有血色,他的颧骨依旧突出却线条完美,不再像一具瘦骨嶙峋的骷髅,他的嘴唇红润且有光泽……tr心里想,这就是我的男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照顾他一辈子,也让他照顾我一辈子。我确定我爱他,等有一天他也发现他爱我时,他就会拿着那张船票来到我身边,眼下的这场分离并不是永久的。tr这样安慰着自己。
「嘿,给我一个拥抱。」魔法师把那只信封袋塞进外套里的夹层后,对tr张开手臂。
没有料到魔法师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tr求之不得地立刻抱了上去,用他最大的力量。tr可以想见老皮正站在不远处的船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但他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希望这个拥抱能再持久一点,最好有个什么人能替这格画面按下暂停键,让它永恒停留在这一秒。
直到魔法师因为被抱得太紧而发出听起来不怎么舒服的闷哼声,tr眼前的魔法师,面色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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