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太大的诀窍,就是让鱼线顺着水流走,当然在平静无波的湖泊前需要的只有无穷尽的耐心,至于在这样水流速度很快的环境中,除了得适时调整竿身的角度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别让鱼钩被卷到船底的涡转叶片里,以免毁了钓竿也毁了船。」
「哦。」魔法师虚应了一声,眼睛仍凝视着被夕阳漆成橘黄色的河面。
「可惜这里是淡水,能钓到的鱼种不多,如果是在海上,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有满满一桶的收获了。你喜欢海吗?」
这回,魔法师花了比刚才稍长一点的反应时间,「不知道,我没看过海。」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tr不禁这么想,虽然魔法师的口吻几乎称得上是冷淡,tr还是能从中听出它的真实性。美国这么大一块土地,除了临海的几个州市外都被岩石与高山给包围着,这个可能才活了二十来个年头的年轻小伙子大半部的人生应该都在内陆之中穿梭,在各个城市留下标记着鲜红玫瑰花的纪念品,他没让自己住过豪华的高级饭店、无聊时便啃书页裹腹,在遇到tr之前他不仅没个象样的三餐,可能还吃下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看起来喜欢晒太阳,却还是那么白,他对甜食感兴趣,却还是那么瘦,他的人生肯定缺乏了些什么要紧的东西,他甚至说他没看过海……这就是为什么tr如此坚定地要执行那份菜单内容,同时他也开始庆幸自己提出了坐船这个建议。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吃鱼吗?」
「你今天的废话可真多。」
「这其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不幸在这里你能面对的只有我,就回答我吧!」
「我讨厌做饵,也讨厌放饵去引诱鱼来咬的人,所以我对任何上了钩的可怜东西都抱着同情,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想这个回答代表着你不讨厌鱼,」tr这句话才说完,他的鱼线就动了动,钓竿也从原本的笔直被弯成半圆形,tr熟悉这样的画面,他先是等候鱼线被拉成一直线后再使劲扯了下竿身,一只大约三十公分长的红鳟鱼就被这么活脱脱被拉出水面,牠钓在半空中使劲晃着肥大的身躯,溅出为数不少的水花,牠的鳞片在波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看,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餐了。」
我想 光是这样可能还不够
r ime
我还得再做点什么
l go
才能放手让你走
家的人还是很奸诈的。
从tr的钓鱼理论能看出,他所受的教育表面上教导他要随波逐流,事实上则是放长线钓大鱼。即使等待的时间漫长,只要出手时机正确了,最肥美的成果就会是你的。
把魔法师拐带上这艘游艇,隐蔽行踪只是表面的说法,重点其实正如tr所说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它来自外界的干扰,他们可以好好的谈话,也可以大声地吵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这个不可抗力的环境给tr作后盾,魔法师再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跳了水游离他身边。
至少一开始tr打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
只不过应了行船人的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这倒不是说天候产生了什么变化,事实上从tr的判断,接下来几天都会是好天气。变化是发生在tr的身上,在他们晚餐吃下那条美味且肉质鲜嫩的鳟鱼后,魔法师还当着tr还正在暗中窃喜,自己的蛮横政策还是有效果的,魔法师这几天下来都没再出现铅中毒相关的病变症状,气色看起来也挺好,虽然tr不晓得对方以往发病的周期,但若他肯遵照处方笺的指示乖乖吃药,就算短时间内不能全然根治,也能减少很多受罪的机率。
然而,对这一切沾沾自喜的th医生,却在登上游艇的第一晚,发起了高烧。
事情发生在半夜。由于船舱的大小有限,睡觉的床铺只能切割成上下两层,体重较重的tr睡在下层,魔法师则睡上层。
不确定魔法师是否本来就浅眠,总之,他在下层床铺不停传来的一阵窸窣声中苏醒了过来,他爬下楼梯,弯身去察看整晚翻来覆去个没完的tr,然后他就发现对方身上正像蒸笼那样散发出惊人的热气来,tr的额头上也渗得满满的都是汗珠。
魔法师伸出手去摸tr的额头,传进他掌心里的温度立刻证实他的猜测:这下可好了,一个老嚷着要他人注意保暖的家伙自己先雀屏中奖(谁叫他只穿着一件背心),不确定是傍晚垂钓时风吹得太多,还是那颗死活不肯去补上的牙洞感染了细菌,总之,th先生在自己承租的游艇上很没面子的病倒了,如他所愿,这里就只有他和魔法师两个人,不会有第三个该死的医生来把听诊器按在他身上或给他开止烧药──噢,也许他该死的行李袋里还记得放一些更该死的止烧药!
魔法师冲了出去,当他再回到舱房里时,他带来tr的床边,看见后者正眼神涣散地躺在那儿,嘴里咕哝出一大串听不懂的话语,从魔法师隐约听得出来的几个字词中,tr好像提到了他的父母亲,他一连说出好几次rry这个字,然后,不出乎意料的,魔法师也从tki这个字。
魔法师把行李袋拉开来,从里面搜刮出所有长得像药品的东西,他把它们摊在tr眼前,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唤醒对方的注意力,「你听着,tr,如果你不想烧成白痴──虽然那跟你平时差不了多少,但,如果你不想情况变得更糟的话,就告诉我这些药哪一个能帮助你退烧。」
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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