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
他得说点什么,tr心想,他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难以憾动的僵局,或问点什么好让魔法师给他一个可能截然不同的答案,可是散乱的字句在tr空白一片的脑海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最后他勉强挤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全然不相干的问句:「你去过我家,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像是迟早得面对tr的这个问题似的,魔法师叹了口气,他从皮裤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用指尖滑开屏幕后敲点了一阵,然后将屏幕转正让tr看。
tr只瞄了一眼,就恍然大悟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魔法师屏幕上显示出的是一则发话方显示保密的简讯,讯息内容则是一大串的乱码,它们乍看之下毫无意义,只像是小孩子胡乱送出的恶作剧,不过tr认得这些字码的格式,这是一种经过特别加密设计的字符,把讯息隐藏在数字和英文字母并发送给特定的收件者,熟识该密码格式的人自是一目了然,不熟识的人则只会把它当发错了的垃圾简讯给砍掉。
这套加密程序的设计者来自企业,举凡渗透到一定层级的主管、股东和旗下组织都要受过严密的解碼训练,家族里的成员就更不用说了,tr曾经觉得这些像豆芽菜一样在他眼前跳动的随机数码是他人生最大的恶梦之一,不过在被迫烂熟于心并且习惯它的规则后,如今tr它们就像钢琴大师看五线谱那样的轻而易举。
这些字码还会因发文者的语气而有着细微的不同,是一种可以判读出口吻的奇妙方程式,像tr光是从数字及字母的排列方法,就能看出发讯息给他的人是n那个少话的家伙几乎不发简讯)。
而这则出现在魔法师手机里的简讯,发信者竟然是本人。
简讯的内容关乎于一笔交易,交易内容则是商请魔法师协助tr逃亡。
至于酬劳的部份,简讯里没有提到,或许交易双方已有了共识,也或者那笔价码得依据现状来评估高低。
「所以被派来我家接应我的那个人,就是你?」tr一脸愕然地问魔法师,后者给他的响应是耸了耸肩膀,接着从tr手中将手机拿走,塞回裤子口袋。
以老谋深算闻名的老爹,雇了个职业级的杀手来保护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全?
这听上去很鬼扯却又似乎合情合理,毕竟,偶尔也让自己的儿子为了保命而杀人,他又何尝不能让一个经常杀人的家伙来保住自己儿子的命呢?
「车厢里有圆锹,你看着办吧。」魔法师讲完这句话后,不等tr搭腔,他便径自迈步走回前座,坐进车子里,关上车门。
tr的目光从魔法师身上移回来,再度落向那个巨大又死寂的保冰袋上,在它的正后方的确横放着一只大型的不锈钢圆锹,tr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又看了看车子停泊的右手边位置,那儿是一片平坦的黄沙地。
这里是密苏里州和阿肯色州的交界处,其实两边都不是tki──他心爱的狗儿的家,然而他们共住了好几年的堪萨斯城,tr来不及把牠埋在那里,而他显然也无法带着牠走得更远了,保冰袋的储温效果终究有限,若他仍执意带loki前行,恐怕牠的尸体即将在白天烈阳的照射之下腐烂发臭,毕竟这条逃亡的路还不知道有多漫长。
tr将手臂伸进后车厢内,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保冰袋给抱出来,它很沉,但远不及tr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整只抱起他的狗儿了,曾几何时他已经变得这样强壮,而牠又变得这样的孱弱。
tr把狗抱到距离车子有数尺之远的空地上,将牠平放下来,犹豫了一阵后,他还是决定将拉链拉开来。这并不是为了验证魔法师说的死因,基本上tr对那人是否真正了解,tr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想要再看他的狗儿一眼,无论他即将看到的景象会多么令他心碎。
所幸,情况比tr预想的还来得好一些,当他将链头拉到一半的时候,loki的头露了出来,凝结在牠脸上的表情出人意表的平静,并没有呈现太多死前受苦的模样,除了从牠闭合的嘴巴旁边渗出的那一滩干涸掉的血液令人无法直视……不过,整体说来,牠的模样还称得上是安详。
tr拉开了整个保冰袋,然后他的心脏无可避免地狠狠抽痛一下,如魔法师所言,lr心爱的狗儿,四肢被木棒或不知道什么工具殴打得扭曲变形,这画面让tr忍不住联想到昨天白天在粮仓里那些人,同样也是被他打到不成人形,虽然那些家伙是ly的爪牙,但他们也都有家人,势必也会有为他们不幸的遭遇伤心难过的人。
一报还一报,而两边的天秤始终不平等,偏偏这些抵债的永远不是那些真正欠债的债主。
tki从保冰袋里抱出来,然后边说抱歉边将牠的四肢尽可能地拉到最直,明知道这样做既不会再带给牠疼痛、也不能带来复原。等到loki终于四条腿直挺挺地竖在那儿,身体自然地躺卧原地,就像牠平日睡在大门口前等着tr这才走向车厢,抄起那把圆锹,然后再来到那片空地,默默地铲起一掬又一掬的黄沙,将地面掘出一个长方形的大洞。
在tr做这件事的期间,魔法师一语不发地坐在悍马的驾驶座内,他点燃手里的烟,一根一根地抽,魔法师没开车窗也没开空调,只是让自己笼罩在一片白色辛辣的烟雾弥漫之中。
当魔法师将烟蒂塞满他白天装咖啡用的纸杯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吶喊式的嘶吼,即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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