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重新在一起……
几个月支撑着陶涛的脊柱崩塌了,骤然疲惫堆满全身,丧失了力量,他又一次陷入彷徨无依的境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李明的咒骂猛的停了,陶涛安静的神情,充满的痛苦的眼神,眼睛里忽然冒出一颗颗硕大的泪珠,晶莹剔透,在灯光下像璀璨夺目的珍宝,然后一颗一颗涌出眼眶,有种不堪一击脆弱的美丽。
断了线的珍珠。李明的脑袋里浮上这么个形容词,以为只有琼瑶剧里的女人才哭得如此夸张。李明没有想到亲眼看见时,那感觉像是被尖锐的利器洞穿了,然后一波一波的钝痛在心口满布,浑身无力,捏着陶涛手腕的双手慢慢地放下,隔了会才知道去为陶涛擦眼泪,姿势笨拙。
可眼泪越擦越多,“怎么那么多眼泪……你水做的?黄河都给你哭干了……”李明急了,“别哭了,再哭眼都要瞎了……呸,不算……”话都不敢说了。最后只能无奈把陶涛拥到怀里,爱哭就哭,借个肩膀靠靠这个他还是会的。
一靠到李明的怀抱,陶涛就放松了,好像坐了三次云霄飞车,晕乎乎下了地,拉着稳固的东西才有了踏实的感觉,索性痛快的哭了一场,哭得嗓子都哑了。
等陶涛抽抽搭搭哭得差不多了,李明立刻翻箱倒柜找了八百年没用过的云南白药,还好没过保质期。在伤口上敷了药,再用纱布把受伤的手指包好。“洗个脸,泡个脚,好好睡去。”
“嗯。”
可陶涛十指沾不得水,李明勤劳的打热水,拧了毛巾,学着理发店里的小工,把毛巾展开,轻轻地捂在陶涛脸上,松了松眉,特意按摩了会眼睛。洗完脸,陶涛苍白的脸才多了点血色,好看起来。
洗脚时,李明揉着陶涛可爱的脚趾,着实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温柔又细致大有优秀服务生的潜质,得意的问“主子,小李子今天服侍的可周到,绝对是天字第一号享受。”
大抵也只有李明没头没脑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但这样的李明让陶涛觉得放松,忍不住往李明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哟。”李明大吃一惊,陶涛可头一次这么主动,不由兴奋地看着陶涛。
陶涛羞怯地扭开脸,露出了笑。
哭了一次之后,烦恼似乎随着眼泪流掉了,陶涛心里梗着的一块东西不见了。正好,这时同学卢淳准备自己开工作室,唆使陶涛加入。
卢淳算是个小富二代,考大学时成绩不好,艺术系分数低容易过,他爸觉得设计也是个挺有发展的专业,逼着卢淳赶着鸭子上架学了一个月的素描色彩,居然加试考勉强过关,他比陶涛大两届。
也奇怪,卢淳人不错,就是话多,还有点富二代的财大气粗,但有些同学挺不待见他的,宿舍力也只和陶涛聊的来。
大学实习时被他爸弄到4a公司,混了4年,有了人脉,决定自己开工作室,他在4a时,时常让陶涛帮忙做稿子,对陶涛的水平也了解。而且卢淳的女朋友周文文特别喜欢陶涛,对于卢淳的其他朋友一律以狐朋狗友概括,只有陶涛,她是认可的。
陶涛知道开工作室有风险,不过又卢淳老爸当后台还是比较稳定的,而且对于可以更快地提升个人能力,释放空间也更大,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离开现在这份徐哥介绍的工作。
所以淳艺术工作室就开张了。卢淳负责客户,陶涛负责设计,周文文负责文案加财务。
这事陶涛没有告诉李明,其实他是挺想和李明说说的,但是新工作室没有点成绩不好意思开口,加上又是创业阶段,过著只有上班没有下班时间的生活,白天黑夜几乎颠倒着过,有时候不得不在工作室留宿。搞得李明以为他失踪了。
“又加班?”某个周末的早晨,李明揉著一头自己的乱发,睡眼惺忪地看著穿鞋准备出门的陶涛。
陶涛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没有加班费?”
“……没有。”陶涛低著头回答,系鞋带,先挣到第一笔收入吧。
“哇靠,那你还加什麽班,助涨剥削阶级气焰。”李明双手环胸,懒懒的倚著墙,打了个大哈欠。
“正常的,做设计,加班是常事。”陶涛起身,拉拉背包的肩带,看到上身赤裸的李明,“小心着凉。”
哟,知道关心人,好孩子。李明贼笑一下,学著大力水手的样,弯弯手臂,显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咱们工人身体棒。”
陶涛嘴角一翘笑了,李明眼前顿时有阳光闪耀的炫目光芒。是不是这阵子自己见陶涛的面太少了,怎么陶涛越发好看了,皮肤上盈着一层光,简直上品的瓷器似的,加班还有这功效?
可惜陶涛立刻出门了,李明顿时觉得没趣,乏味的周末。家里能做的无非是打扫房子,糊弄点饭吃,吃着吃着就感叹,好久没吃到陶涛做的饭,李明心里怨恨起来,什麽破公司,破老板,害得他都没热饭吃。
不过人也真是贱,以前他和唐宜天过的时候,没人想着在家做饭。李明也是想起来做就做一顿,唐宜天只要给吃的都说好吃,做饭根本不会。反正在外头一起吃个啥,点两个菜都能凑合。
就唐宜天这个德性的人,最后说他日子过得没品位,不精致,连红酒什麽年份的好都不知道。
屁个红酒!洋玩意,都是崇洋媚外的人嗜好的,好端端的中国人成天端著个玻璃杯,晃啊晃的,闻一下,陶醉到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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