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虤惊讶着喊道:「你伤口…碰到水会…痛。」看来是来不及了。
那人微微皱眉,却还是泡在天泉里。
元虤看着他沾满血的衣服,便好心地帮他洗净,生火烤干。
「你喝这水,休息会儿,自己走。」对那人说着简单的辽语,手里递上装满水的竹管。
说完便要离开。
那人忽然开口:「我带你去。」
是汉语!
「你懂汉语!」元虤有种被诓的感觉,看来就的不是重感情的狼,是只狡黠的狐狸。
「没说不懂。」那人起身套起衣裤。
元虤这才看清,那人和赵光义一般高大,精壮的身形,是个勤练武术的练家子,背上有着黑麒麟纹身,鲜明的烙在背上,皮肤较白,看来也不是西域人,此人发色偏淡,一双凤眼,发上还绑了两条细辫子,长发随意地用束带扎起,看起来不过二十。
元虤有些赌气,却也无可奈何,现在还是赶紧到褚香庄和炅儿、叔叔会合,他们应该担心死了。
那人话不多,穿戴好便上路,一路上都走在元虤身旁。
熟悉地穿过湖林,就见到眼前一片平坦的草原,草原上只有几颗巨石,连匹马都没有。
元虤起脚便要走,只见那人挡下他:「危险。」
那人捡起数根木枝往前一丢,瞬间草原上有着铁制的捕兽夹弹起,夹断树枝,那刺耳的声响,在空荡的平原特别刺耳。
那人扛起元虤:「抓好!」便提气往前快速移动。
元虤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四周景物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为何物便从眼前闪过,耳边一直响起铁器夹击的声响。
过了约一刻,便停了下来,那人轻轻地将他放下,元虤觉得头晕,顺手一抓,抓着那人的手。
那人先是愣了一会儿,依旧让元虤抓着。
元虤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已经穿过草原,看向那人,检查着他的脚,只看见裤脚有些破损。
「你没事吧?」就这么跑过来,这比他那三脚猫功夫强太多了。
那人又是一愣,便摇摇头,嘴角有着不经意地笑容。
眼前又是一片树林,那人看了会儿天空,太阳虽大,但那后头有片乌云,待会儿就会下雨了。
「找山洞。」那人边走边说。
元虤有些莫名:「为何要找山洞?」
那人也不理会他,持续着走,忽然,那人将他压低,要他噤声。
两人靠得很近,那人将他压进一旁的山壁边,只听顶上又是一群辽国人在对话。
「…萧大人对耶律家赶尽杀绝,这朝政上也只有李大人敢与他抗衡了!」
「别乱说!你也不怕有人听见。」
「现在耶律家也就剩下耶律合谷一家,唉…」
「萧大人说了,不抓他们,便是拿我们抵命…」
一行人边走边说,有些无可奈何。
元虤只见那人紧握手中的刀,他按了下那只握到的手,对他摇摇头。便指了另一方向,只见哪儿有那人说的山洞,两人便悄悄地走去。
进了山洞没多久,那人便出去一会儿,再进来时,手上多了野果和树枝。
「这么多东西,该不会今天就走到这儿吧?」现在才刚过正午,还有大半天可走。
「有暴雨来了。」那人指了指外头,便在高处生起火。
轰一声,一道雷打了下来,土豆般大的雨滴哗啦啦地倾倒下来,元虤惊讶地看着那人,这人太厉害了!
「如何得知?」元虤好奇着。
「云。」简单的回答,不打算多说。
元虤见他话不多也只好摸摸鼻子,又看见那人伤口渗着血,元虤见到便说:「我帮你吧!」指了指伤口。
那人点头。
元虤拿出针,一针一针细细地扎上,还在洞里找到了止血草,捣碎后便敷上伤口。
「韩隐。」那人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韩隐?」头也没抬,将针缓缓取出。
「名字。」那人真是惜字如金,连介绍自己都简略。
「元虤,我的名字。」将最后一针取出收好,看着韩隐。
「你的伤不能淋雨,我看我们只能等雨完全停了,才能再走。」元虤心里有些焦急,叔叔他是不担心,因为太师父一定已经交代过他,该如何找自己,重点是炅儿了,那家伙任性固执,真担心他也跟着跳下来。
那家伙,明明是哥哥却还如此令人担心。
韩隐没有说话,看着走至洞口元虤的背影。
洞外的雨声是最吵的伴奏。
半夜时,韩隐摇醒了元虤,眼神严肃。
元虤一看,韩隐已将火熄灭,必然有事,莫非是那群辽国人?
韩隐将他护在怀中,紧贴着山壁,专注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快!进洞里看看!」外头人喊着。
韩隐一听,便拉着元虤跑出洞外,一出洞外,一群士兵拥上,元虤赶紧将韩隐拉向另一头加速跑,韩隐也不恋战,便和元虤将士兵甩在后头。
瞬间数十枝飞箭呼啸而过,韩隐将元虤护在长臂之下,一个旋转便将飞箭砍落,随即士兵便将他们包围。
「我说…耶律斜轸,喔!不,是韩隐!你可真会跑。」那人缓缓地从士兵里走出,手上拿着一条长鞭,是名美艳的女子。
「小妹,不得无理,这可是辽国的大将军。」另一道声音出现,嘴里要那美艳女子尊重韩隐,话语之间确有嘲讽地意味。
韩隐将元虤完全护在身后,让元虤靠在树上不让他有被袭击的可能。元虤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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