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这些人总离不了这几个门派。
酒肆里喧喧嚷嚷,江湖人嗓门又大,老板都听不到自己推算盘的声音了,不由得皱紧眉头,又不敢得罪这些说动手就动手的江湖人,只好躲在桌子下。
小二又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跑去添酒热菜的,他也不想管铺子了,抄起蒲扇只想把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扇走。
只听角落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竖起了脚,说道,“要说这次大会,可未必又被那些老头子操纵,我只道听途说,这次望月门人,也许要现身大会,到时候至尊的称号,也不知鹿死谁手啊。”
有人议论起来,一些性子急躁的人问道,“这望月门说大不大的一个门派,又和朝廷走狗拎不清,往年都是自命清高地立於世外,怎麽就要来插一手?”
那个乞丐故作神秘地笑了说道,“我怎麽知道?望月门的人,要不当官要不行商,和我们向来没什麽纷争,这其中一定有什麽猫腻。说不定今年,还真会有些意外。”
“说到意外,”有人倒了口酒,又说起来,“我从南方而来,听说了不少事情,可有人听说过男童失踪,甚至当街被抢的事情?真是折寿,穷人家好不容易生个大胖小子,做个青壮劳力的,就被人抢了,没见著回来。”
“哦哦!这个我听过!你这消息必然是不准,什麽男童?”有人嘿嘿笑起来,说道,“现在这个世道,虽说不打仗,也没什麽大灾害,可是啊人心还是很下流的!那被抢的哪里是什麽男童,是美少年!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十四五岁的,就被抢走了,不分穷富,只要有个这样的孩儿,都被掳走,再没见过!”小二听得抖了抖,那说话的人就拍了他脊背一下,“快给老子再上一壶来,这麽点水酒,哪里够喝的。”见别人都听得有些鄙夷了,又笑道,“你们可知这人是谁?”
“莫非是咱们江湖中人?这可真为人不齿!”有人拍剑怒道。
“这人你们都听过!”那个人故作神秘,“老子有幸跟他交过手...”
“唧唧歪歪的,少装神秘...”有人正要打断他,小二却小声插嘴道,“各位大爷说的。莫非是穿云裂石的陈四爷?”
他此话既出,原本熙熙攘攘的整个酒肆,以他为中心,莫不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声酒杯被放下的声音,不消一弹指,小小的酒肆竟没有有一点人声了。
小二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这群江湖人来说是什麽重大之事,只知道之前有人在酒肆之中说过,那几个人穿著十分精美,想必是富贵人家出身,又长得只应天上有的美,小二记得一清二楚,这下一下口没遮拦,便显摆一样说了。
老板缩在柜子後面,老恨自己没管住这小子的嘴。
那个乞丐样的在角落,首先出了声,“陈皮阿四...?”
窸窸窣窣的人声终於弥漫开来,小二绷紧的神经终於松了,这才感觉到衣服,都被刚刚那一室沈默挤出来的冷汗沾满了,他没再偷听那些人的耳语,乖乖跑回厨房去端菜。
然而他的话,已经在众人之中掀起波澜。“什麽?小乞丐,你说的真的是...那个?”
乞丐把酒倒进自己的竹筒里,晃了晃喝了才说道,“就是陈皮阿四没错...这人出道几年,名声几乎和他人品一样臭,无怪乎没人愿意亲近他,何况他干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真是个淫贼,那些少年才十几岁,他也下得了手,还不屑去南风馆,就是挑那处子少年,你说这可真是个毒瘤。”说到最後,本该义愤填膺的话却小声得不得了,就怕别人听见似的。
那些个带刀的江湖人都出身正派,或自认正直,当即怒道,“这人仗著一身武艺,竟然做这无耻丑事,今年的大会,恐怕各门各派都要商量讨伐他,何况陈皮阿四虽然确实武功高强,也不过成名几年,想必掺了不少水,又没什麽後台,各派长老不少,必定可以把他毙了,解放那些可怜的少年。”
“等等,刚刚是不是有谁说和他交过手?这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人活下来了吗?”此话一出,不少人张望起来。
那个刚刚自吹的人终於是达到了吹嘘的目的,叹道,“那陈皮阿四,当真是个魔头!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死在他手下啦!穿云裂石手,那是十分阴邪的功夫,数遍江湖有谁会?那人还是个小年轻,耍起来可真恐怖!我当时啊正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头当食──当护院,那夜他就来劫持那户人家的小公子!那小孩长得确实可爱,眉清目秀的,差些被那魔头劫走了,还好我挺身而出──”
他顿了顿,“我同他斗了不久,便知道不是他敌手!”
满酒肆的江湖人都盯著他,催他快说。
“你说,他必定是练了邪功,武功才如此高强,对吧?我哪里是对手,此时,一个白衣公子飘了出来──”他喝了一大口茶,道,“原来是这个富户家中的大公子!”
哗地一声,有人抽气。“原来这个大公子是个练家子,和那魔头斗了数招,那姓陈的魔头就停了手!“
“这麽说,有人武功能敌过陈皮阿四?”有人不禁问道。
说话的人大笑,“呸!那可是我们想尽办法也搞不定的陈皮阿四,一个富户的大公子,又不是专心练武之人,怎可能敌得过?”他挥挥手,“那公子和陈皮阿四说了半天,奉上了几锭金子,便把那个魔头请走啦!你说,要是摊上个穷人家,那可如何是好!”他又把一壶酒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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