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果求了也多半当作笑话。
3
东方大年这些年那些弯弯绕绕的世俗人情没有白历练,他从朱大炮的话里听出有戏。
如果朱大炮不想帮忙,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什么律师,这会太极水袖该甩出五环去。
东方大年满脸赔笑:“大炮哥,您那天找顾淮帮忙,答应肯帮我们一趟人情。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到你的份上。”
朱大炮冷哼一声,“实在没有办法才求我,我朱大炮就让你这么不待见?”
“大炮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贵人,贵人事忙,我哪敢轻易麻烦您啊。”东方大年对着电话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事情么,本来不算大事,不是抄袭,不是捏造,只不过你们手上确实没有苏子涵的授权。但既然黄剥皮惦记上你,要善了也没那么容易。都在一个圈子里,我也不好太明着和他作对,毕竟苏子涵也是林景云的自家人,对吧?”
林景云翻着手中的定妆样片,缓缓挑了下眉头算是抗议。
对个屁,东方大年就想对着手机话筒啐两口,您老人家这时候装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没看到两家粉都吵了几座楼了。
苏子涵呕心沥血,装疯卖傻的那部电影《黎明的钢琴曲》在国外某个名气很大的电影节上获得了一个最佳音乐奖,演父亲的那个老戏骨也得了个最佳男配角奖,而主角苏子涵什么也没捞着。
这本来也没什么,苏子涵第一次触电总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但林景云这一年拿了几个国际大牌的代言,国际知名度高,主办方为了表示对国内庞大的消费市场抛出橄榄枝,邀请林景云作为颁奖嘉宾走了红毯。
林景云隔着大半个地球喊了话,“我来之前主办方跟我说,会给我个惊喜,我还琢磨着是不是会给我个黑箱,肥水不流外人田,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周老师是我最钦佩的老艺人,今天能给他颁奖真的很荣幸。”
这黑箱什么的,林景云可以说他说的是自己,但稍微有点八卦精神的人都听明白了。
嚣张霸道的林景云粉丝又连夜踩了三座楼。
在颁奖礼上补刀的时候,你家林景云当过苏子涵是自己人吗?东方大年说:“是,是,您看,既然你们有渊源,总比我们好说话。”
“要我帮你们说话,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总得有个名目。这年头面子要值钱,也要看帮腔的人的亲疏远近。相帮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对方也未必能理我。”朱大炮话语中带着勉强,但并没有一口回绝。“我先想想办法吧。”
话没有说死,就有戏。东方大年在电话里先忙着谢了,才挂了电话。
林景云合上手中的图片册,“你想帮他?”
朱大炮笑了笑:“你不知道,这小子以前脾气又臭又硬,就是一个犟牛脾气。但嗓音条件不错,是老天赏饭吃的那种,可惜十年也没能唱出来。现在这小子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听着也蛮新鲜的。”
“东方大年的工作室,叫什么燃……”
“燃梦,小工作室,加上他自己也就6个人吧。”
林景云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上回老陈开车,他车上有一片燃梦出的专辑,叫《烬》的。我听了几首,虽然不算好听,但还有点意思。”
“顾淮拉在车上的?”
“嗯。”
朱大炮坏笑:“景云你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林景云懒得回答,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光线还不是很明亮的黎明,青年赤身裸`体把头埋在水盆里。
姿势滑稽可笑。
林景云记得曾经在一间小画廊里看过的一件半成品的雕塑。那件雕塑同样是没穿衣服,名字叫做天使。没有完工的雕塑,只完成了主体,天使的翅膀并没有捏好,双腿也还是泥胎,但撅起的屁股和双腿间的那玩意都雕得线条饱满。
南欧有很多这样的小城,盛夏的时候太阳落山要到晚上八九点钟,流浪的艺人在中心广场边唱着歌,色彩浓烈的大摆裙像灼目的太阳。那间不起眼的小画廊就在中心广场旁,高大建筑物的暗影里。
林景云记得那间小画廊叫遗忘的流浪者。
朱大炮看他不回答,打趣道:“怎么?一个顾淮要想这么久?”
林景云笑骂:“滚蛋。”
《黎明的钢琴曲》杀青后,苏子涵忙着准备婚礼,然后是蜜月,现在刚刚回到这座城市。
重新出发前,有很多的准备工作,除了一些重要的通告,基本算得上难得的空闲。接到顾淮电话时,他正在跑步机上。一开始苏子涵并没有接,顾淮锲而不舍得打,电话响了很久,苏子涵终于接通了。
“怎么你会给我打电话?”苏子涵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苏子涵并不奇怪顾淮能找到他,他虽然换过手机号,但他与顾淮曾经是同学。音乐学院的同学,总有些人是圈内人,顾淮若想找总是能找得到。
顾淮也不知道他是真装还是假装,“我们能谈谈吗?”
“什么事?”苏子涵从跑步机上下来,气息还有点紧。
“我的工作室曾经在你的婚礼上当司仪,我们出了一张专辑用了你的名头做宣传,抱歉我们没有事先得到你的同意,现在接到你的律师函,我们希望能够向你道歉。”顾淮把一段话说得干巴巴的,半点也没有传达求人的诚意。
苏子涵问:“你们?”
“嗯,我们燃梦工作室。”
苏子涵轻笑一声,“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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