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她勉强一笑,“放心,还死不了。唔,这算什么,美人救英雄吗?”
卡塞尔的眉头皱得更紧,“安娜,你到底怎样,还能不能站起来?”
“可能,哦,该死,”安娜试图站起来,但剧痛的右腿让她无从招架,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可能,我真的遇到了麻烦。”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卡塞尔苦笑了一声。
“如果不想她残废的话,最好停止这无聊的自责和劝慰。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去医院。”让掏出了手机,在电话里简单地交代了几句,随后背起安娜,向最近的医院走去。
卡塞尔跟在身后,一路上默然无语。
让也出奇地安静,几乎是一语不发。
反倒是安娜,一直嘻嘻哈哈,说个不停。
到了医院,很快做了检查,结果是右腿腿骨断折,需要住院观察。
于是,安娜在医院住了下来。卡塞尔因为愧疚,自告奋勇地要来照顾安娜。他在安娜的床边支了张折叠床,每天都睡在这里。安娜倒也乐得有人伺候。谁知道,这一住竟然是半个月。
在此期间,两个人迅速地熟络起来。
“怎么样,那辆汽车查到了吗?到底是谁干的?”安娜吃了片橘子,因为味道太酸,微微皱了皱眉。
卡塞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那辆汽车根本不是本市的,车牌号什么的也都是假冒的。”
“看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安娜微微沉吟,“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是的,这并不是第一次。”话音未落,门打了开来,让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安娜面上一沉,“卡塞尔之前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是的,一个月前的晚上,也有一辆汽车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让摸着下巴,“我敢肯定,绝对出自一人之手。只不过,他的目的何在呢?”说着,转向卡塞尔,“卡塞尔,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我也想不明白,”卡塞尔摇了摇头,“难道是偷葡萄的外来者?”
“不,不,我想,你那些葡萄固然美味,但还没有如此大的诱惑力,以至于为了得到它们必须要冒失去自由的风险。”让好笑地看了眼卡塞尔,随后将目光移向了安娜,“你怎么看?”
“的确很奇怪,”安娜皱着眉头,“凶手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趁着有人的时候行凶。他如此做的原因,如果不是太过傲慢愚蠢以至于目中无人,那么就是狗急跳墙,逼不得已了。”
“不愧是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我很赞同你的观点。”让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第二种可能。而且,很明显的,意图找卡塞尔麻烦的这个嫌犯,与前面几起杀人案的凶手绝非一人。”
“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匪夷所思了,”安娜舔了舔下唇,“据我所知,卡塞尔几乎与世隔绝,很少与外人接触,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会使得这个人想要杀了卡塞尔呢?还有,这个人跟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喝点儿水吧,”卡塞尔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安娜微微一笑,就着卡塞尔的手喝了两口。
让的眸色暗了一暗,只觉胸口十分憋闷。他皱了皱眉,自嘲道,“真是体贴周到啊,我若有安娜一半的福气就好了。”说着,摇了摇头,“真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话,呵呵,‘人比人,气死人’哪。”
“哈哈,中国人还有句话,叫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怎么也抢不到手’。所以,很多时候,福气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安娜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回。
卡塞尔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假装打水,转身出了门。
听到门响,让才沉下声音,一字一句道:“安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对卡塞尔冷言冷语,现在的态度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随你怎么想,总之,”安娜挑衅一笑,“卡塞尔更愿意买我的账,不是吗?”说完,从怀中抽出了一个黑皮笔记本,轻轻晃了一晃,得意道,“对了,这是贝亚特的笔记本,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
“贝亚特的笔记本?你从哪里得到的?”让吃了一惊,伸手便要去拿。
“这并不重要,”安娜随手把笔记本放到了胸前口袋里,于是,让只得眼巴巴地停了手,“重要的是,它将说出事情的真相。”
☆、十四
墨绿色的爬山虎挂满了古旧的墙壁,远远望去,就像童话故事里沉睡了三百年的城堡。
“莫里公立学校?”卡塞尔不解地望着安娜,“为什么要来这里?”
安娜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座建筑,从具有浓郁的中世纪风格的教学楼,到现代气息浓厚的塑胶操场。这所学校,比二十年前更漂亮了,它融合了古典的优雅和现代的激情。
现在正是周末,学生们都放假了,几乎没有人来,只有一两个上了年纪的看守不时地探一下头。安娜皱了皱眉,“不觉得熟悉或者……怀念吗?这是你和贝亚特上学的地方。”
“是的,”卡塞尔点了点头,用颇为怀恋的语气说道,“我和贝亚特的童年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地方变化还真大,我记得,二十年前,操场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却有了如此完整的健身器材。”
“这些年,你都没回学校看看吗?”安娜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卡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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