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泽笑道:“为教主分忧不是?”
宁天不予置否,总觉得婴泽有些怪怪的,毕竟之前婴泽满脑子都是楚峥,成天嚷着让教主搞些江中一带的任务好派他去,若不是教主极力护着,教中不知多少人对他怨声载道。
怎么这一趟江中下来,就学会主动替教主分忧了?
不可思议。
来到江北第二日,婴泽见到了药师桓。
他的伤似乎已经痊愈,疯病也好了些许,正坐在宁天特意为他准备的药园子里捣鼓那些花花草草。
婴泽上前打了声招呼。
他半天没回。
婴泽蹲到泥地里,想着帮他采采药,他嫌弃地拍开婴泽的手,道:“别乱动,有毒。”
婴泽惊:“这看着跟杂草似的……草,竟是毒草?”
药师桓点头道:“毒性不大,还需混着其他草药才能发挥出毒性。”
婴泽问他:“你还会制毒?”
药师桓道:“是药三分毒。会医人,哪个不会毒人?”
婴泽笑道:“这话说的,好似全天下的大夫都不是好人似的。”
药师桓声音突而低了下来,自嘲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婴泽耸了耸肩,道:“放眼整个江湖,哪个敢说自己是个绝对的好人?再说,好人的定义又是什么?杀了人就是坏人,救过人便是好人?”顿了顿,又道,“可是江湖上哪个人手上是没沾过血,染过命的?所以,药师桓,你也别这般消沉下去,人命去了也就去了,再多想,也回不来。”
“……”
见他不语,婴泽又道:“冰蟾虽是你让沈秋去偷的,可此事也并非错全在你,你——”
药师桓突然抬头看他,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想懂,只是有人不想让我懂。婴泽在心里暗暗回他。乖乖闭上了嘴,沉着脸帮他理着采好的药。
药师桓也没再拦他。
而后,两人便都不再开口。
……
宁天吩咐属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第二日便与婴泽带着教众赶往江南,一路走得都是教中暗地安排的各种密道,没什么风景,婴泽一路便意兴阑珊,但还算十分配合。
江南多水,江南城素有水乡之都的美誉。
苍兮派坐落在一座湖畔边,传闻那地方本是一处无人踏足的黑泥沼泽,只因苍兮派先祖填泽而居,广收弟子才逐渐有了如今这样气派的苍兮。
然而,门派建成后,苍兮派除了最开始出过几个侠士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堂,而后却逐渐没落,渐渐不与外人所知。
直到十几年前天狼山一战,苍兮派掌门带领全派弟子尽数赴战,以身制敌,为那场大获全胜的战役铺出一条血路,才让江湖上的人又想起了这样一个门派,苍兮派这才又昌盛了起来。
十几年来,派中弟子越来越多,门派也逐渐扩张。前些日子荡平海盗窝一事,又让苍兮派在江湖中争了一口气。
刚好派中掌上明珠伤势日见好转,沧掌门遍迫不及待地摆酒设宴,宴请全城。
酒席间,觥筹交错。
“沧掌门,恭喜恭喜啊!”
来吃酒的多是些派中门客,对沧掌门自是恭恭敬敬,一个劲儿地敬酒道喜。
沧掌门一概饮下,一张嘴笑得合都合不拢,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醉生梦死间,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掌门,码头有异。”来人贴在沧掌门耳边轻道。
“怎么?”沧擎天稍稍清醒了点。
“我们几日前派出海运货的船……至今未归。”那人顿了顿,道:“正常的话,今早便该到码头了。”
沧擎天一愣,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安。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号角声,又有一名弟子飞身前来急报:“掌门,大事不好!城外密林突然s,he来数百枚飞箭,师兄弟们不敌,已经——”
号角声突而回转了一个高音,而后戛然而止,随即,一束刺眼的光束从城外s,he来,在酒席上空绽烂,而后闪出一束诡异的红色花蕊。
“………红樱教!”
“红樱教来了!”
“红樱教屠城了!”
……
酒席瞬时慌成一团,犹若热锅上的蚂蚁,各个惊恐地到处乱窜。
沧擎天早在见到空中那束烟花之时,心绪已然紊乱,强撑着镇定命几名弟子遣散那些不会武的宾客离开。
自己则飞身上了屋顶,吼道:“魔教那群厮向来作恶多端,月前毁了小女婚礼,害得小女重伤至今未愈不说,如今竟大张旗鼓前来攻城,如此十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下面的弟子迎合着吼了几句:“诛魔教!匡正义!”
一些非派中的江湖侠士便被激起了热血,举着刀剑遍誓言与他们一同抗敌。
“沧老头,我们来找你寻仇,你拉上这么多无辜的人垫背作甚?”
城外传来一道用内力凝成的传声,带着回音,盘旋在苍兮派上空久久不消。
沧擎天沉着脸道:“大家切莫信了魔教的妖言惑众,他们如此声势浩大地前来,怎会只针对我苍兮一个门派!”
远处又有回音传来:“沧老头莫不是当所有人都与你一般,一个不高兴便喜欢屠城,哦不对,是屠岛。”
这……摆明着就是寻仇啊。
苍兮派以外的人纷纷对望,不知该不该继续待在这里,毕竟传言海盗余孽被带回了魔教,魔教借此机会来寻仇也不无可能。
沧擎天见到大家似乎已有了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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