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要从卫冥深黑的眸子里看出什么东西来。
卫冥有些狼狈地避开,但逃脱未果,被叶长锡强硬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挨得很近,两人甚至能够闻到彼此的呼吸。叶长锡终于开口说道:“你生气了。”
卫冥眼神摇曳,看向叶长锡的目光中多了丝晦涩。
“说出来,你在生气什么。”叶长锡步步紧逼。其实,他的心情是能够理解的。第一次恋爱,太过顺利,仿佛把一辈子的好运都用来邂逅卫冥,并且和他在一起。叶长锡不愿意拐弯抹角,玩什么猜心游戏。他不愿意两人之中有任何一方对这段感情有丝毫的不信任。哪怕这不信任只是一点点。
卫冥嘴唇动了动,低沉的嗓音透出了些许不自信。“长锡,你会觉得累吗?和我在一起。”曾经被深埋心底的恐惧全部涌了上来。
叶长锡皱眉,这已经不是头一回感受到卫冥的不安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叶长锡有种无力感。
双手抚过卫冥的鬓角,目光随着手上的动作,扫过他的鼻子、眼睛、眉毛,最终又凝视住他的眼睛。
手指轻轻擦过卫冥的唇瓣,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信心了。你觉得我不快乐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泡在了蜜罐里,傻大个儿。”这样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叶长锡双颊飞上了粉红,却仍旧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勇敢地把话说完。
“就算你是个大傻帽,我也喜欢你。”
那天之后,因为期末渐近,叶长锡忙着考试和论文,出门的时间更少了。宿舍、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宿舍几个哥们儿也认真学习起来,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今天第二场考试下考铃声响起,叶长锡走出教室,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几天的考试,加上夜以继日地赶论文,身体终究是有些扛不住了。
张钺从身后赶上来,看到他有些虚浮的步伐,伸手扶住他,不容置喙地说道:“我送你去医务室。”
叶长锡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逞强,点点头。
两人走到楼梯口,正要下楼,便看见一身休闲装扮的吴律从下往上走来。叶长锡反射性地停下脚步,连带着扶着他的张钺也停了下来。
三人站在楼梯口,面对面望着。张钺看了叶长锡一眼,问道:“怎么了?不舒服?”说着手便要探到额头上去。
这时,差了三四阶梯的吴律大步一跨,伸出手便抓住了张钺欲要摸上叶长锡额头的手。礼貌而温和地道:“同学,我是叶长锡的哥哥,让我送他去医务室吧。”彬彬有礼的君子,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张钺望向叶长锡,叶长锡看了吴律一眼,说道:“张钺,你先回去吧。”手便被放在吴律有些温凉的掌心中。
张钺离开之后,叶长锡瞥了身旁的人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难道他真要送自己去医务室,叶长锡可不相信。吴律是商人,什么都讲究利益最大化,没有好处,他没必要帮助自己。
吴律失笑,看着叶长锡一脸戒备,握紧了手,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怕。”说完,扶着叶长锡往前走。
叶长锡挑眉,索性由着他去了,此刻没有心情去应付任何人。“医务室不是这个方向。”看着吴律走出几步,叶长锡忍不住提醒道。
医务室里十分安静,窗外是今早刚刚下过的一场雪融成的冰块,树梢上挂着冰晶,随着风儿一摇一晃。
叶长锡躺在病床上,目光拉得很长,完全忘记了床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吴律抬头看了看已经滴了三分之一的药水,再低头看向病床上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收敛了浑身的尖刺,如此虚弱的样子。
吴律的眼神变得柔和,轻声说道:“口渴了么?”得不到回答,也不强求。起身端了杯温水过来。
叶长锡闭目养神。吴律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一阵,拿出手机调出相机,按下了照相。心满意足地将照片设置为屏保。床上的人毫无所觉,安静地躺在那儿。
途中叫护士来换了一次药水,叶长锡模模糊糊看见有人影在眼前晃动,轻轻喊了一声:“卫冥……”却没有得到回应。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吴律正在浏览新闻。听见叶长锡动作的声响,抬头,撞进了一双墨色的眸子。
“你醒了。”吴律站起来,将手机揣进上衣口袋,上前想要帮叶长锡一把,被叶长锡微微侧身躲过。手晾在了空中。
叶长锡穿好鞋子,站起来,面对吴律说:“这次谢谢你了。上次我送你去医院,这次就算扯平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对于不熟悉的陌生人,叶长锡一向不愿意占人便宜。萍水相逢,就当是擦肩而过,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吴律苦笑,不知何时,在叶长锡面前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冷硬与精明。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苦涩地想着:不知是第几次看他毫不留情地背影了。
叶父叶母在叶长锡放假之前来到了a市。
叶长锡来高铁站接他们时,到站提醒响起。不一会儿,就看见叶母提着小包包,叶父在在她身后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从出站口出来。
叶母眼尖,看到儿子便加快脚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妈。”叶父脚步从容地走过来,叶长锡额首,“爸。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就在学校附近。”叶父点头。叶母挽着叶长锡的手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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