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娇嗔让人为他死也甘愿,何况只是赔个不是哄一哄。他将那团棉被抱在怀中,开始柔声哄劝,“快别气了,是我不好,不体贴,起来把饭吃完,凉了就不好了。”如此好不容易才哄得傅云蔚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周宣权充仆人,与傅云蔚净脸漱口,又找出一件外袍与他穿上,随即出房令小福子收拾傅云蔚贴身物品,下午即刻启程回京。回房后见傅云蔚坐在床沿,正拿了靴子笨拙地往脚上套,还俗后,他几乎没自己穿过鞋袜,更兼这靴子与僧鞋很是不同,此刻只觉费力无比,周宣又不由自主地过去,傅云蔚便自然而然地把靴子递了给他,于是周宣就弯腰替他穿靴着袜,做起来还颇为高兴欢喜,他丝毫没有发现,低头看他为自己忙碌的傅云蔚眼中瞬间闪过的狞厉之色。
第二十七章
待傅云蔚终于穿戴利落走至庭院时,外面的混乱已尽尾声了。留守的百名护卫被拘禁在一处,内中并无马建武,显然已是逃脱,这老实汉子其实也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精明呢,自己并没找错人。被抄没的家产尽数堆在一起,看来只有自己呆的那间房幸免了。家丁侍女们亦被锁在一处,为首的张延年神情委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傅云蔚看向周宣道:“我想要他跟着我,行吗?”
“当然行,这些人你看那个好,就带那一个。”周宣笑着搂搂他:“云蔚,外面风大,还是进去休息吧,下午我们就要走了。”说着令张延年服侍傅云蔚入内,自己过去发落那些护卫家人。
跟着傅云蔚进了房,张延年老泪纵横,不能自己。他是看着朱枫长大的,几把他当作儿子来看顾,而朱枫也从未把他当家奴看待,从小便喊他老张,日日扯着他玩耍。待朱枫带傅云蔚进府,他虽觉不妥,却也听任二人缠卷,只要朱枫幸福就行。可是如今朱枫获罪不提,转眼间傅公子便已另拣高枝,王爷若是知道,怎么受得了?
“张总管,傅某不才,无颜令您跟随,这里是些银两,您拿了回家乡养老,不要牵涉外间杂事,这样可好?”傅云蔚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想起了师父,师父已年近半百,想来也有白发了。他将小福子收拾的包裹放入张延年怀中,然后拜倒在地:“请老人家多多保重。”
“这……傅公子,快别这样,折煞老奴了。”张延年慌忙扶起他,傅公子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唉。
“既如此,老奴就别过了,傅公子也自要保重,只是,王爷他……。”
“王爷的事,我自有打算,您老人家只管跳出事非圈,回乡颐养天年罢,其实,各人自有个人的命,任你如何争,也争不过这命,想认命,却又不甘心,所以还是要争,至于最后能不能争得过命,就看我二人的造化了,张总管,这里不可久留,您收拾东西快走吧。”
张延年走后,小福子不住抹泪,个人自有命,难道王爷和云少爷的命就这么坏吗?这二人尚且如此,那他这小人物的命呢?傅云蔚看向他,淡淡道:“你也走吧,我也准备了些银两给你,到外头买房置地,娶妻生子,好过给人作奴百倍,安份守已过平常日子,其实是最好的。”
“不,我不走,云少爷,求你别赶我走,我死也要跟着你。”小福子哭倒在地,到外面是好,只是,他不能想象离了云少爷的日子。
“死也要跟?”傅云蔚转头看向窗外,鼻子里轻哼一声,微微笑了;“那你就跟吧,你已选了自己的命,到时,可要自己求个善了了。”
吃过午饭,一切收拾妥当,傅云蔚走到门口,再回头仔细看着这间曾与朱枫度过无数甜蜜的屋子,朱枫走时,也曾这样回头,痴痴看着自己,那时,他究竟是以什么心情跨出这门槛的?他是否知道这一走竟会与自己成诀别,从此相见无期,朱枫,我想我现在知道你的心情了,傅云蔚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脚跨出了门。
车声辘辘,催人入睡,傅云蔚疲乏地靠着车壁,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山一程,水一程,数月间一来一回,却是天上地下之别,来时爱人在旁,光是在这窄小的车厢内,就有多少旖旎风光?更不用提赤壁赋诗,岳阳楼交心,那时只想这是几世修来的缘,能与你一起。而今啊,物是人非了,鸳鸯两分飞,只剩自己一人在这古道上,回想曾与你一起走过的每一段,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呢?
“云蔚,真是苦了你,我想早些到京,争取在新年前赶到,然后安稳过个除夕,宝贝,只要再坚持几天就到了,来,我抱着你会舒服一点。”周宣又搂过他,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中,乘机偷香。这几天,他并没有对傅云蔚求欢,算是一种体贴,然时不时地亲吻抚摸却是免不了,傅云蔚乖乖承受着,他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那天,他要求周宣放了裴震,周宣大笑,说裴震早在朱枫获罪时便闻风逃了,他那么说只想吓他而已,当然,如果他乖乖的,他会在搜捕裴震时放放水。而且,他还知道师父师伯的下落,若有必要,他会请来这二人让他们师徒聚聚,如此这般,傅云蔚只能暗里咬碎银牙,这个阴险小人。
等周宣亲过摸过,傅云蔚挣开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周宣,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周宣笑着亲亲他。虽然一向有笑面虎之称,但这辈子他几乎没有真心笑过,然这几天来与傅云蔚一起,他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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