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认识你。所以,诱黧给了女人一枪,并把那孩子带回给关宁。
这什麽?关宁戳弄著孩子的鼻子。
婴儿。
不,我是说这是谁家的?
那个女人的。诱黧抓住关宁的手,因为他把孩子弄哭了。
杀掉。关宁不带任何情感的回答,令诱黧不解了。
为什麽?
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所以,刚来到这世界的孩子成了诱黧枪下的冤魂,没有任何仇人,只因为某人觉得有碍观瞻。
就像现在,我不断问著为什麽要杀人,关宁的回答就算经过时间的洗礼,仍不改他惯有的风格。「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我垂头丧气的搥著胸,很懊恼……难道没有退路了吗?每次结局都搞成这样,对你产生的一点爱意早烟消云散了。
「你不杀他,就是你死。」关宁恶狠狠的指著惩罚项目,那里很清楚写著:“否则死亡。”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死。我看著毫无反应的黑环,他好像被打了镇定剂,那双死鱼眼和垂挂在外头的舌头,要不是他还有呼吸,不然真像个死尸,发著腐烂的臭味。
我拿起桌上的消音枪,萧靖和莫少简刻意的避开。你们不阻止也就代表你们认可这件事,我又再次失望,心又碎了,到底……我是欠你们什麽?非得把我搞得像个疯子,欺骗我的真心,一而再再而三让爱的火苗窜起,又拿桶水桶浇熄。所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那个黑环颓废得可以,我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空洞,他的血流了一地,地上一摊血全是从他的……腰间流下的,这才注意到他的腰插了把刀,更可怕的是他的左手没了,只剩下被砍掉的痕迹,和简单的包扎。看著他的脸,我更是讶异,他的……他的额头被划了一条好长的刀痕,如雨滴落下的血液沾染灰土的脸颊,他的左耳被削了,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
我止不住破口而出的尖叫,捂著眼不敢看那可怜的人。
人权在哪?……那还是个人吗!
四周宁静,我听见那个人从他的血嘴里吐著几个碎音,费了他不少力气,每说一句话嘴里那毫无固定力的牙颗颗掉落。我克服恐惧好不容易听出几个字。
「杀了……我,杀了……我。」看他这身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幸运活下来了也只能当残废。但就算他失去照应生活的能力,他还是个人啊,有生命的。我到底是要开枪解救藏於破烂ròu_tǐ内的灵魂,还是坚持人还有救就得治疗的lún_lǐ。
开枪了,不管他感激我还是憎恨我,我都是杀人凶手,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谁叫你开枪了呢?你杀了人你就有罪。
诱黧你为什麽要继续当杀手?以你的姿色肯定很多人抢著包养。莫少简这番话害得诱黧难得的羞红脸。他轻敲著他的头。
说什麽傻话。有哪个女人会要个杀手老公的。
哦不,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在这社会展现长才的。总而言之你就是个人才!没必要活在关宁的世界里啊……唉呦,我多话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其实和莫少简在一起的时光挺开心的。
那我问你哦……先说好可不能生气!
嗯。
若有机会转行,你还会继续当杀手吗?
嗯。
啊?为什麽?莫少简错愕的问。
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不都一样?因为在你杀了第一个人後,你就是杀人凶手。
从以前我就是个杀人凶手,还计较那一两个做什麽?人就算再活了一次本质是不变的,人不可能像游戏,删除档案後还可重新再一次。
我举起枪,瞄准那个快失血过多致死的人,我相信不会有人好心把他送去给黄毛孔雀医治,早死晚死都是死,就让我背负这夺人性命的罪名吧。
不知何时关宁已开始进行倒数,他不给我过多的心理建设。他早就知道事实了吧,认为本是杀手的人杀人根本不用先祷告或者祈求什麽的。
早在他出了“你施打过反瞳药剂吗?”的题目时,我就该猜到,他什麽都知道了。
「十……九……八……」每倒数一秒,我的心噗通噗通多跳了十下。看著那人坦然的接受死亡,扣在左手上的黑环依旧清晰可见。若没这个环他还是个正常人,能和普通人一样出游逛街,上学上班,甚至度过欢乐的夜生活。
扣上堪称地狱的环後,自由将被锁死,你的命掌握在淫狱手中,也就是关宁手上。
黑环就是命贱,幸运地等两年时光,快乐逃出。悲哀地,没有原因地被抓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你凌迟,最後,连死都要这麽凄惨。
死在个同是黑环的手上,相信他心里也正疯狂笑著吧?
「五……四……」我再度举起枪,瞄准他。
旁边的新雅人员没有躲。真有把握我不会射偏。
我可不敢打定我一定能找回以前的感觉,就像元瑾说的,技巧是需要时间温习的。想必“不可以闪躲”这项奇怪的命令也是关宁吓得,若我是新雅人员,老早跑个无影无踪。活著最重要!
「三……」「且慢。」我制止数得正愉快地关宁,他转头看向我。
「拜托真的不要,我不想再杀人了。」我故意装可怜,看能不能博取他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三……二……」秒数继续倒数。
原来牢笼外已有几名新雅人员拿著长枪,纷纷对准我,只要关宁从嘴里吐出“零”後,他们就会履行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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