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戛然而止。
这次应该真的是小江了。虽然这麽看起来,这个召唤兽是真的来得有点晚。
我无奈的想著,抢先站起身拉开门,看到门口戴著墨镜一动不动站著的熟悉身影,也无暇在众人面前责怪他的擅离职守,只是回身介绍:“抱歉,这位是我的翻译──”
“哗──”
桌上的茶杯突然被掀翻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水洒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正是之前那位喜怒完全不形於色的冰块骆鹰先生。
他的衣服裤子已经被浇满了滚热的茶水,好像还在冒著雾气,看的我都替他觉得烫,他却像感觉不到一般,脸上终於浮现出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个复杂表情。
那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惊,还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听他声音颤抖著出口:“然。”
我被他这声汇合众多情感的“然”喊的,顿时打了个猛烈的哆嗦。
小江,姓江,名然。
☆、22、顺其自然
“许总,”小江直接选择性的屏蔽了骆鹰,就像什麽都没看到没听到一般,径直向我走来,只是我似乎看到他踉跄了一下,声音里也带著不分明的抖意:“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我看了眼他墨镜下掩不住的苍白神色,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一旁纯属旁观的林远与霍曼和已经握著拳蓄势待发的骆鹰先生,思索了半天该怎麽做才能让我不至於死的太不体面。
“这个……还不算太迟。”我咳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身体轻微的颤抖:“你很会赶时间,谈话刚一结束,你就到了。”
小江一愣,随即立刻默契的意会到了我给他找的台阶,很聪明的顺下去:“抱歉。那我先去车里等您,许总。”
我点点头,看他步履不稳的转身就走,仓皇的背影看起来就跟逃难一样。
“然!”某个人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刚刚的冷静镇定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急急的就追了过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等一下!”
小江定住,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您认错人了。”
“你……”看来骆鹰是个寡言的行动派,於是他一抬手,扣住小江的身体迫使他回身,然後利落的摘下了小江的墨镜:“你还说我……”
当小江右眼那明显的可怕伤疤出现时,他一下子就噤了声。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通过他明显加重了的呼吸和僵硬的执著墨镜不放下的手臂,也能看出他受的震惊有多大。
失明显变的惊慌失措起来,就如同走在大街上就莫名其妙被人给扒了衣服的良家妇女,手急忙颤抖著去抢骆鹰手里的墨镜,却一个不稳让墨镜直直落地。
我估计他这会儿一定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份闲情逸致就这麽呆呆的站著,脸色惨白的和骆鹰大眼瞪小眼。
思索了下,我走过去捡起墨镜,把它直接扣到小江的脸上:“怎麽?东西掉了都不会捡了?没事就回去吧。”
说著我推了推他,冲几人打圆场:“各位,公司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了,再联系。”
“你不准带他走。”身後阴森森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来,带著一种冰冷慑人的气势,让我都不由涌上一阵寒意。
小江啊小江,我要是为了你壮烈牺牲了,你将来可要记得帮我买块好点的墓地顺便每年上柱香啊。
我默默的祈祷著,把小江拉到身後:“骆先生,我的翻译要是哪里得罪您了,我向您赔个不是。但您现在这样,未免有失体面。”
“你让开。”骆鹰不客气的直接忽略了我,往前迈了一步,看著小江的神情转为急切与关心:“你的眼睛……”
“许总,您看到了,”小江忽的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其力度之大,疼的我一抽嘴角:“公私不分,侵犯隐私,不懂得尊重。这样的人,我怎麽会认识?”
“也对,想来是骆先生认错人了。东方人长相大差不差,骆先生会误认也情有可原。”
我说著,看之前还嚣张的很的骆鹰现在就跟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样蔫蔫定在原地,心情很好的把送客的残局留给林远,带著小江扬长而去。
“许总……”开车回去的路上,小江闷头想了半天,忽然开口喊我。
“嗯?”我随口应了声,带著愤怒的眼光瞪著堵在我前面的那辆速度比蜗牛还慢的车身上贴的标语──“跟我干啥?当心我挂倒档!”
可恶,看著就想撞。
“我没想到他会来。”
“嗯。”我开始琢磨怎麽从前头那辆碍眼的车的旁边超过去。
“我可以辞职。”
“啊?”我的注意力这才被拉回来,一踩刹车在路边停下,侧头瞪著小江:“你小子就是这麽过河拆桥的?”
真是天理难容啊,枉我还冒著生命危险帮他解围,这小子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算了,连个交接都不管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我以前……”他顿了顿,“和同性有过关系。”
“哦?”我打量著他:“那我的身体对你很有吸引力?”
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我哈哈一笑,发动了车子:“把你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你喜欢同性还是异性,是你的个人喜好。”
“可是这次的标……”
“无所谓,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对我没影响。”
我安抚的拍拍他,前方这下没了障碍物的宽敞道路让我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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