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哭著睡,第二天早上又拭乾眼泪,换上饭店乾洗好的制服,到学校上课。
第三天上午,第二节国文课刚结束,学校保健室的护士阿姨趁颖夏上洗手间的时候把他叫住,说他们班上的同学在刚开学时都已经完成了健康检查,目前只少了转学生颖夏的资料。
颖夏不疑,跟著到保健室,护士阿姨把门锁起来,要他脱掉长裤。
「嗄?」颖夏搞不清楚到底怎麽了。
长黑色假发被丢过来,还有一件女同学的深色百褶裙,让颖夏更是一头雾水。
「颖先生吩咐我在学校里照顾你,他说你很容易受人欺侮。」护士阿姨说。
颖夏眼一红,却还是不懂,这跟假发长裙有什麽关系?
护士继续解释:「颖先生被警方通缉了,学校外头也有人在监视,所以他无法现身,让我带你去见他。你赶快扮成女学生,我会跟门口警卫说你严重贫血,要送到医院去。」
「被警方通缉?为、为什麽?」颖夏一下子慌了,却又幡然醒悟,原来这就是父亲送他去住饭店的理由。
「路上我再跟你说。快换衣服,我们要在放学前赶回来。」
颖夏满心都是疑问,也不知该不该信任这人,考虑了几秒钟後,想著很久没见到父亲,或许他真的遇上麻烦了,忧心之下,最後还是听话的脱掉长裤换上裙子。
这学校男女制服的上衣是同款形式,唯有下身不同,女生是裙子,男生长裤,颖夏换过衣服戴上假发,又挂上黑框无度数眼镜,皮肤白皙腰杆细的他这麽装扮下来,还真有点日系美少女的味道。
护士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教职员停车场,催促著他快走。颖夏低头步行,没穿过裙子的他觉得胯下空虚得很,走起路来时,带起风吹进裙摆里,凉凉的真不习惯,幸好很快就上了车,前座的他双手抓紧裙摆,长发半掩面,不用特意假装,就已经是副病恹恹的美人样。
经过传达室时,学校警卫认出开车的护士,问也没问就放行,而护士担心监视的人起疑,一开始先往医院方向行驶,在医院附近绕几回,确认没人跟踪,立刻上了的快速道路,往南方而去。
路上,护士简短说了颖洛透过别人传给她的讯息,她并非山魑堂内重要干部,只知道堂主因为买卖毒品,被警方人赃俱获,目前潜逃他方。警方掌握到线索,知道颖洛的儿子就读市内高中,研判颖洛会携带儿子潜逃,所以这几日派人在学校外盯哨,等著颖洛现身。
颖洛沉住气,知道警方盯哨颖夏有个好处,就是躲在暗处的敌人反而不敢对颖夏下手,警方的行动反而帮了他个大忙,却因为偷渡出外在即,无论如何想在离开前见儿子一面。
车开了一个小时之後下交流道,一辆蓝色轿车等在那里,司机看来是普通人,也不说话,载著颖夏转往其他道路,路面愈来愈小,地点也愈来愈偏僻,到了一个小乡镇里,颖夏换搭另一辆破旧的休旅车,发现司机是熟人,才真正松一口气。
阿豪,父亲身边最忠心能干的左右手,胡渣凌乱满脸疲惫,衣服肮脏邋遢,浑没有平常干练潇洒的样子。
「少爷,山路颠簸,你忍忍。」阿豪替他绑上安全带时,这麽说。
阿豪没说错,接下来的山路不但狭窄,还很不平整,大部分路段沿山壁开凿,只能容一车通过,常常右边几乎擦过山石了,左边却只隔半公尺就是垂直峭壁,更别说那连环的弯路陡坡,半个小时之後,颖夏也晕车晕得昏淘淘,连风景都不会欣赏了。
终於在一间小屋前停下,那是一座木制度假小屋,应该是山下农民上山工作时做为休息的临时居所,发电机运作著,屋旁由剖半的竹子引下山泉水来,还算是相当舒服的居所。
「大哥在里头,少爷你进去吧,待会我再送你下山去。」阿豪说。
「谢谢阿豪哥。」颖夏说,迫不及待冲入小木屋里。
木屋里头隔间成起居室及一间卧室,昏暗的内部环境让颖夏的眼睛一下适应不良,好一会才发现起居室里坐著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稍显落拓,胡渣满脸发梢零乱,是颖洛,另一个人外表整齐多了,颖夏不认识。
颖洛乍见颖夏,眉头警戒的皱起,彷佛从没见过这人。
「爸爸……」颖夏喊,虽然是小别後重逢,他却还是拘拘谨谨,只是眼睛发酸,想流泪。
「小夏?」颖洛认出了声音。
另一个男人说话:「颖洛,我记得你是叫儿子来,怎麽变成了女儿?」
女儿?颖夏先一呆,继而想起自己是做女生打扮,当场发窘,难怪刚刚父亲认不出来,正想扯下假发,颖洛阻止。
他对那人说:「我跟儿子说些话。」
那人就是天河帮的居宇楼,他摆了个请便的手势,转身走出去。
「过来。」颖洛招唤著儿子。
颖夏小小心心走过去,被父亲拉往後面卧房,门关上,抱著他坐到床上,摘下儿子脸上那副伪装的眼镜後,详详尽尽地看,虽然眼睛泛泪有血丝,神情还不错,应该没吃到苦,放了心,搂抱起儿子,几天来难得的心灵平和。
扯下那长长的假发,露出儿子原来的样貌,颖洛说:「小夏扮女孩子是很漂亮,不过,爸爸还是喜欢看你这样清爽的样子。」
颖夏也仔仔细细看父亲,才几天没见,父亲颓唐许多,曾经看惯的那种霸气被疲累的情绪给排压,即使是狼,也有纍纍若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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