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声说道:“舅舅。我心里有数。”
田中和年迈而又久病缠身,于战南不能不孝的再把老人气过去了。就算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跟老人解释,看来,这辈子他跟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儿都不会得到老人的谅解。田中和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于战南可以走了。
于战南从田中和府邸出来的时候,旁边跟着叽叽喳喳抱着一堆刚才在人家卖萌得来的的好吃的好玩儿的东西的于一博。
走到前面回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尖细的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是从后面追上来的田如海和田如玉。
“呦,这不是我大侄子吗?”田如玉慢悠悠的从田如海身后走出来,冲着两父子说道。
“大表叔、四表叔好。”于一博见到来人,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都交给旁边跟着的下人手里。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举止话语都谦恭有礼,完全一副大家小公子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我大侄子这是剃的什么头型啊,你们那个山窝窝里最新流行的款式吗?”田如玉恶毒的说道。
他最讨厌别人没眼光也就算了,还要攻击他最喜欢的发型。
于一博回头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父亲。发现于战南高大的身影都隐藏在夜色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两颗眸子像是原野上的狼,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一言不发。
于一博吓得一缩小脖子,知道了父亲也很不喜欢来人。就放心的眨了几下黑色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对田如玉说:“是啊!这个发型是今年夏天去上海二姨带着我去剃的,说是他们上海最流行的发型,可是我一回到我们东北那个山窝窝,就被小朋友们嘲笑了,他们说这个发型早过时了。”于一博说完,露出苦恼的委屈样子,说:“看来天津还没有梳我这个发型的小孩儿啊,估计再过个一年半载也能流行起来了,四叔不要着急。”
于一博话里话外说上海没有东北先进,而天津又比上海落后很多的意思,听得田如玉脸色发青,又不能教训他,表现出他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的样子。一侧头看到几个于战南带来的下人手里抱着好几个大袋子,都是家里那帮没远见的夫人送的讨好于战南儿子的东西,就转而开口说:“呀,这不都是田府的东西吗,大侄子想必也没见过这些精细的小玩意儿吧,拿回去给你山窝窝里的朋友们开开眼界,要是不够,再来找四叔要。”
“四叔说的是这些东西?”于一博睁着一双大眼睛回头看下人手里拿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副吃惊的样子说:“我是推辞不过,才让各位姥姥和叔婶送了这么多,四叔可别再送了,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家里的朋友们玩得都是从国外买回来的,我这些东西他们也不知道看不看的上眼。”
于一博一副天真无邪,毫不作为的小模样,硬是把田如玉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想骂这个兔崽子几句,又看到于战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已经从黑暗中侵袭而来,不得不把口中的话憋了回去。
于战南伸手抱起还在地上气人的小豆丁儿,转身就上了车,连看都没有看站在那儿的田如玉和田如海,目中无人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玩意儿!”田如玉“呸”了一声,眼看着于战南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表情扭曲的说:“他家的小崽子跟他一样,土匪窝出来的小狼崽子,连句人话都不会说,那些说他可爱的人都他妈是瞎了狗眼!”
“你别这样,四弟。”田如海抬起头,眼睛里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去惹于战南的吗?”
“我怕他干屁!他不过是靠着咱们父亲得势的小人,一个一无是处的匹夫,还跟我拽的二五八万的,他他妈算个鸟啊!”田如玉大声的说道:“以为自己在东北那块儿不毛之地有点儿说话的权利,就真拿自己当根儿葱了,其实他他妈就是个山窝窝里的土匪!”
“你小点儿声!”田如海见家里的佣人已经有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了,忍不住拉了田如玉往边儿上靠,说:“什么山窝窝里的土匪,父亲不是告诉我们千万要跟他搞好关系吗!你怎么……”
“父亲,父亲,你天天就知道父亲说这个说那个,父亲说让你出息点儿,把秦启迪干下去你上,你怎么不听话呢,十几年了还在那个小职位上挂着个名,整天就知道叼着你的烟枪,连赌鬼老二都不如,还教训我呢!”
田如玉说完,一把甩开田如海拽着他的那只袖子,句句诛心的敲在田如海的心伤处,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田如海也真是个窝囊的,听了自己弟弟这番不尊的话,脸色一片苍白,心里也不是没感觉的,但是这样的话他也听得多了,这么多年下来,内心里其实也认定田家的老大田如海是个孬种,是个只会烧烟泡吞云吐雾的老烟鬼。所以看着弟弟风风火火的背影,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过,就想着回去再抽点儿大烟就会好受了,踉踉跄跄脚步虚浮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夜色暗沉,但是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耀,简直恍如白昼。这里真的跟东北很不一样,虽然在田如玉面前谁都死不承认东北是山窝窝,但是此时的天津确实要比东北好得多,建筑恢弘,国际商通往来,还有整夜整夜令人眼花缭乱的夜生活……
于战南见自己的小儿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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