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讲的。”他怎么能够告诉他,自己并不爱穿白袍,只是奢望能用白色来掩盖自己的污秽罢了……
“夏先生,你受伤不轻,还是躺下罢。这里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待着,我出去了。”生怕跟他多透露什么的赵无咎希望能够结束这样的谈话,所以他立刻转开话题。
“那你呢?你准备睡在哪里?”夏煜叫住他,看他一点也没有为自己想过的样子,不禁心头微觉有气。他不会是打算将床让给他,然后自己胡乱将就一夜吧?他的身子那么单薄,如何能够这样瞎折腾?
而夏煜也断定他是绝对不会到任何一个同学那里去借宿的。
“我……我在书桌上伏一下就好……”反正他常常是有床也睡不安稳,但是看着夏煜不赞同的眼光,赵无咎甚至没有说完的勇气。
果然!夏煜挑着眉,“那算了,不打扰你休息,我自己回去好了。”他有些赌气地说道,站起身来就要走出门。
赵无咎吃了一惊,连忙拉住他急切地说:“先生……先生你不要走,那些人尚未离去,你现在出去还会遇到危险的。”他在心里暗叹一声,夏先生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孩子气?听他的话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夏煜的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这是否表明他是在乎自己死活的?
应该是吧?毕竟他救了自己一命不是吗?但是他的嘴里却还是固执地说:“惊扰了你,我内心过意不去……”
其实夏煜是故意的,他只是很想探测一下平素看似冷漠的他可以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虽然这样半胁迫的行径有些卑鄙,可他就是忍不住。
老天!他这是在做什么?赵无咎再次暗叹。但他看夏煜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只有无奈地说道:“那……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我们同榻而眠吧。”他困难地说出了这大违自己心意的话。
为什么自己无法拒绝他?明明知道他是在耍赖,明明知道这样自己会极度不适,可是他却似乎更害怕眼睁睁地看他遇到危险?赵无咎自己也有些迷惑。
虽然舍不得看他言不由衷、隐忍怒气的样子,但夏煜还是因为他的话而喜不自胜。“这样甚好,那我就叨扰了。我让你睡床里边,如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开心,也许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比别的人更接近无咎了吧!夏煜隐隐地希望自己在赵无咎的心里,能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赵无咎胡乱点点头,不搭话也不再看夏煜一眼,他脱下外衫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靠近墙壁的那边,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夏煜。夏煜知道他心中有气,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一转,口中发出类似疼痛难忍的申吟。
赵无咎一听,动了一下想起身,但随即又安静了下来闷闷地出声道:“早该过了疼痛的时期吧?现在才喊痛,骗人。”
什么!他居然不上当!夏煜感到有些挫败,心有不甘地咕哝着:“是一直都在痛啊!只是我一直都在忍耐罢了……”说着他也躺下,睡在赵无咎的身边,拉了棉被盖住自己和他。“好好睡吧,找不吵你了。”说完夏煜闭上眼睛,但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鼻端尽是他身上的清香,不知道他是用什么香料沐浴的……夏煜止不住一阵阵意马心猿;看着他灯影下荏弱的削肩,夏煜拼了命才能抑制住拥他人怀的冲动;他的头发轻软,不算黑,长长的,在烛光下显得柔柔的,黄黄的,可怜兮兮的,夏煜只想轻轻抚摩那四散的发丝……现在他清楚地知道了,身边这个人一直在无意中吸引着自己,而自己几乎是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就为他神牵——这,多么的不可思议!!今天这个觉,夏煜自觉地发现自己八成是睡不了了……受了点伤却可以换来与他共眠一榻,夏煜觉得自己很幸运地塞翁得马。
但与他相反,赵无咎实在厌恶身边有人同眠的压迫感,他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噩梦又照例到访,他的惊悸和低喃当然没有逃过夏煜一直关注着他的眼睛。
“放了我……不不!我不求你!!我……啊……”极端痛苦和压抑的低喘声传进夏煜的耳中,光听这语气就让他的心纠结成一团,“我去!我去……别再折磨他……”又是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痛恨交迸话,这让夏煜登时无法忍受地将他的身子扳向自己,小心翼翼地纳入怀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着。
他整天都那么憔悴苍白,莫非是夜夜如此不成?夏煜不想去追究他以前到底遭过什么样的罪,现在他只想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嗯……妈妈……”突然接触到温暖的胸膛,赵无咎低低地喟叹了一声,本能地贴近这陌生却又熟悉的温存和安全感,他无意识地将手贴在夏煜缠满绷带的胸口上,头枕在他的肩窝。仿佛十分满足,他一时没有再出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虽然伤口被他压得有些疼痛,但是夏煜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此刻他心里装满了对赵无咎深深的怜惜和关爱,只要能让他减轻一些愁苦,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再扩大几寸。
揽着他纤细得让人心疼的腰,感觉他匀净的气息拂过自己身上的肌肤,夏煜禁不住将熟睡的赵无咎拥得更紧,同时也将自己的下颔抵上他柔软的发堆。天可怜见!他在心里暗自祈祷,自己绝不是存心要乘机轻薄他,这完全是——惰不自禁呵!当晚,东厂的人在省身书院里折腾了一夜,却最终一无所获地悻悻离开。而托赵无咎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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