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指尖勾住帐子上垂下的流苏,无意识地缠卷着,直到将那一缕缕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详情暂不可得,阮昧知只能从殷寻问对自己的处罚逆推原因,处罚非常宽松,仅仅是将自己丢到一边养起来,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殷寻问父子掌握到的情况性质并不算恶劣,仅仅知道自己会借着伺候之机谋取利益罢了。二是,虽然殷函子想要处理掉自己,但殷寻问念及旧情,违抗父命,只是把自己隔开了事。
这两个结论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殷寻问将是最佳突破点。阮昧知得了结论,不再惶恐,直接钻进被子,准备睡一觉再说,等他睡醒,殷寻问的心情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那时,才是他套话的最佳时机。
殷寻问神识一扫,发现阮昧知居然直接睡觉去了,心情那个纠结啊。自己在这里各种痛苦,结果那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去睡觉!都筑基期了还睡什么睡?与其浪费时间去睡觉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还是说,阮昧知知道不用再伺候自己的好消息后,觉得今后有的是空闲修炼,于是有闲心睡觉了?
面对着残酷的一幕幕,殷寻问纵是如鲠在喉,也只得将种种郁结化为一声叹息,默默咽下。殷寻问转身往书房走去,修长的手在冰冷的木门上轻轻滑过,有些怔愣,往日里,某人总会抢先一步,替自己推开门,然后笑嘻嘻的说一句:“主君请……”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殷寻问一时间竟是忘了用神识,像个凡人那样急急地转身,开口唤道:“阮……”
“主君。”白衣的女子恭敬行礼。
“白檀,你来做什么?”殷寻问瞬间敛起所有情绪,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
白檀轻声道:“婢子见主君眼□边无人伺候,便冒昧前来问一声,可要婢子暂代一下阮公子的职责?”
殷寻问沉吟片刻,终于艰难开口:“阮昧知今后都不必再伺候我了,他的活都由你和于晓鱼接手。”
白檀本是想来捡个漏,没想到却收获了这么大个馅儿饼,差点当场笑出声来。阮昧知这是被主君厌弃了吧,肯定是被厌弃了吧!苍天有眼啊,阮昧知,你也有今天!
白檀辛苦地憋着笑,为主君推开门,躬身道:“主君请……”
殷寻问的视线在薄薄的门扉上轻轻扫过,只觉得索然无味。
殷寻问信手取了块玉简,斜倚在软榻上闭目看了起来。两个时辰后,他的心神已是彻底沉了进去……
白檀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细细打量自家少主,她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移上殷寻问的身躯面庞,然后,不可遏制地,红了脸,小鹿乱撞,一时间竟是有一种甘愿舍了性命不要,只求在那淡色的唇上轻轻一碰的冲动。但她到底还是不敢,眼前这少年,纵是闭着眼,依旧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有些人,生来便是要睥睨苍生的。
“阮昧知,倒水来。”
白檀正发着呆,闭目读玉简的殷寻问却是忽然开了口。
白檀一愣,随即放轻了脚步,走向一旁的茶具,观察了整整两年,私下将阮昧知伺候人的技巧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她还不至于连冲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白檀轻手轻脚地将茶冲好,红着脸捧到殷寻问手边,紧张又期待。
殷寻问信手接过,轻啜一口,继而蹙起了眉。
“这茶怎么……”殷寻问张开眼,才发现,眼前这人并非阮昧知。他竟是忘了,阮昧知已是不在他身边了。
“这茶不好么?”白檀小心翼翼地问道。
殷寻问放下茶杯,只平平淡淡地说了句:“远不及他。”
白檀的心都要碎了,想她暗中特地找家族帮忙,苦学两年,结果却得了这么个评价,太欺负人了。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白檀,虽然她用的茶叶和阮昧知来源相同,但阮昧知一般都会先将茶叶丢在玉玦里用纯阴之气温养着,然后偷渡到自家储物袋中,冲泡时再取用。在蕴含着纯阴灵气的茶叶面前,一切技术流都是渣。
“罢了,你会按摩么?”殷寻问敛目,他总是要习惯的,习惯他人的伺候,习惯没有阮昧知的日子。
“会。”白檀赶紧点头。这个她练过,而且颇受好评。
殷寻问沉默半晌,伸出手,冷冷吩咐道:“按。”
白檀深吸一口气,欢喜地握住了殷寻问的手,开始动作。
殷寻问眉眼间的不耐之色随着白檀的动作越来越重,结果白檀才刚捏完拇指穴位,就被他一把拍开。殷寻问第一次意识道,原来他根本就无法忍受阮昧知以外的人在他身上搓来揉去。
白檀有些不甘道:“不知婢子有那里做得不够好,婢子一定努力改善,让主君满意。”
“退下。”殷寻问无心理会这女人,挥挥手将人直接打发了下去。
殷寻问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离不开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念随心动,殷寻问的神识散开,然后发现阮昧知已经睡醒起身,现在正在院子里烤番薯吃,吃得眉开眼笑的……
殷寻问纵是有再多的歉疚这会儿也统统化为了欠揍,阮昧知你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殷寻问一拂袖就冲到阮昧知跟前去了,嘴角微微一扯,出语成冰:“你倒是开心得很。”
阮昧知尴尬地抹抹嘴,诚恳道:“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最后能不能万事如意呢,是不能强求的。你这回肯定被我伤了心,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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