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框,你不适合骗人。”他说话犹如叹息,说完把我推开。
面对镜子里的相貌,他静静看了一下,眼底无波无纹,深沉冷漠。
“梳吧,别发呆了。”他说。
“你为什么这么香啊,头发丝儿都是香的。”我边梳边说。
他皱眉:“厌恶这种味道。”
“明明很香啊。”我抖了抖发丝,再次确认了一遍,“比以前淡多了,这种香味正好。”
他冷冰冰的打断:“不要再说这个了。”
小童在门外问:“公子,起没?”
瘦子头发太多,抓在手里正让人揪心,弄得我满头大汗,我不以为意的答:“什么事?”
“裕王带了大批人马过来,举的是降旗。王爷让您过去议事。”小童说。
玉簪一歪,挽好的白发散落下来,层层荡在瘦子脸颊上。
“知道了。”回了一句,我审视眼前的白发人,轻柔的摸他的脸庞,低声说,“仔细看看,确实是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呢。”
瘦子将我一揽,拦腰卷入怀中,放于大腿上。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他有意无意的掐住我的腰,说:“真不知道你该怎么交代呢?”
“啊?”我一时没有意会过来。
他微微一笑,张嘴就咬在我的唇上,咬破之后用力吸了吸。
“你这个死妖精,不吸血会死是不是……”
他的唇上沾满鲜血,艳红妖冶,嘴角暧昧勾起。
我捧住他的脸吻过去,不顾唇上的疼痛,疯狂的允吸,啃咬。他不作回应,就我一个人啃得如火如荼,如痴如醉。
我能够抗拒他略微相似的面容,却不能抵挡艳红色的唇。
既然那么像他,那我就自欺欺人的发泄一下吧。
“够了。”他推开我。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哪里受得了他这么勾搭,三两下就缴械投降了。
越哭越有劲,泪哗啦哗啦的掉,湿了他的衣裳。
“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把你吓坏了?”他关切的问。
脸上挂着泪,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吸了吸鼻子:“是。”
他扯起袖子给我擦脸,一点点搌干。
“你该办正事了。”他理平我的衣服。
出门不久,我又绕回来。
瘦子支着下巴坐在窗前,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中。
桌旁粉红色的花朵落了几片花瓣在他手旁,静纯孤芳。
很像他。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你站在那很久了。”
我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有事啊。”
他不说话,等着下文。
“其实也没什么。”我扯着发梢,想了想又说,“只是想跟你讲,我们什么介意的。呃……你也别想多了……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点点头:“嗯。”
“那我走了,你四处走走,憋在屋子里不太好。”说完我快步走开。
半夏抱着双臂站在堂前,初见我时眼前亮了下,视线移到我的唇上,几记刀眼剜得我心头发颤。
我抿了抿唇,镇定自若的走进去。
袁修之朗声笑道:“凤公子可是酒后乱、性?”
一双双眼睛直刷刷的望过来,齐齐得盯着我的嘴巴。
狐狸精的智商果然是无法比拟的,这么快就超额达到目的。
我泰然微笑,就当他们看的不是我,不解释了,反正也都是事实。
徐蓉蓉收敛笑容,说道:“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裕王带了八万人马归顺我们,大家都在怀疑真实性。”
我征求黄怀义的意见:“你一向看事淡泊又透彻,你觉得呢?”
黄怀义把玩杯盖,专注看向我的眼睛:“我不了解裕王,但是问你一句,在情谊和道义面前,他更看重哪一点?”
我没有直面回话,在场的所有人陷入沉思。
我说:“那你更看重哪一点?”
黄怀义放下杯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身在何处,难道我的立场还不够鲜明?”
我说:“我找裕王单独谈谈。”
说完看向袁修之:“不要轻举妄动。”
会面安排在街角的茶肆,我提前进去洗了脸上的面具,沏好茶等他。
裕王面颊微陷,额头饱满宽阔,一双眼睛热烈有神。
他在对面坐定,说道:“殿下气色不错。”
我淡笑一下,问:“炎桦还好?”
裕王一拍案几,声音激愤:“昏庸无道!”
“我……并不打算与他对立。”犹豫一下,我直截了当说出想法。
裕王说:“这也是先皇临终前的遗言,若是无法将炎桦扶上正道,完全可以另择明君。”
“如今囹圄生草,蝉蚁不沸,皇叔这么说炎柏就不大明白。”我起身端起热茶呈递给裕王,返回座椅。
裕王大饮一口茶水,轻叹一声说:“蚂蚁和草什么的我不懂,总之我不服他,他炎桦摆着一副虚伪的臭脸我看不惯。平素坏事做太多也能被几个亮瞎眼睛的功给抵过去。更何况,他是个弑父的凶手。单凭这一点,本王不容他。”
我说:“此类流言蜚语,我不信,皇叔你也不该轻信。”
裕王推到茶杯,浓眉倒竖:“阳苏的话你也不信?”
“阳苏有什么遗言吗?”我摇摇头,满脸迷惑,“不知道他对您交待了什么?”
假如阳苏在生前和裕王有联系,有些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裕王说:“我以为阳苏会告诉你,是她煞费苦心,我不该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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