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起了色心呢。”
竟然还伸出舌尖舔舔嘴角,下唇泛起亮晶晶的水渍。
我嗔视他一眼,绕过那个高耸的鼻梁直视他的眼睛。
浓密的睫毛依旧是白色,瞳孔深处是一汪碧泉,无波无纹。大眼睛微眯,陶醉的神情弥散开来。
“殿下,我可以当你是在深深的迷恋我吗?”
我的意识在点头,心里的呐喊在摇头,身体却是不受支配,无法移动。最后呆滞的望着他,眼里湿湿的,簌簌流下眼泪。
我想说话,开不了口。
我想抱他,抱不到。
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停的掉泪。
他没有温柔的帮我擦泪,眼神变得空洞无神。
“小殿下。”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叫我。
可是我回不了头啊。
像是明白我心思似的,我紧靠着的人变成阳苏年轻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阳苏用脸蹭蹭的我脸颊,说着:“半夏怎么可能是虞明,他们哪里有相似之处?”
他们有相似之处的,同样对我很好,温柔如水。
“小殿下,谢谢你来过。”阳苏的脸上像被利刀划开一样渐渐失去水润,爬满恐怖的皱纹。
我想阻止,根本抬不起手。
“我最想看到你登基的样子,我会想象那种样子,睡觉的时候也会梦一会儿。”
双唇之间软软的,温热带着甜味的水流进喉咙。
嗓子的难受得到舒缓,我情不自禁说话:“我不做皇帝,永远不要,你和我好好生活好不好?”
阳苏猛地摇头,白灰相间的枯燥长发飞扬而起。
“我要看到你做皇帝,这是我唯一的期盼。”
“不然,我会恨虞明。我会死不瞑目。”
“你必须做皇帝。”
“……”
“炎桦他不配做一国之君,他看着先皇被毒死,他一直看着在……”
“你必须做皇帝。”
“……”
她不停的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变成虞明的样子。
虞明也和她说着同样的话。
“哪天你做了皇帝,说不定能在哪个角落遇见我呢。”
说完他变成半夏,半夏说:“我哥常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李珏狰狞的笑:“他就是一个狗头军师。”
被李珏这么一吓,瞬间将我吓醒了。
浅金色的床幔,亮滑的流苏钩边。
流苏剧烈的晃动,一颗脑袋探进来。
“大哥。”他叫了我一声,气势汹汹的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又气鼓鼓的走回来。
炎旭阳气到极点也是这样,踱来踱去,负手一声不吭。
我试着坐起来,发现动动脖子都十分困难,牵扯的全身都痛。身上缠了多少纱布我看不到,除了左臂能够挪动,其他位置就连呼吸都牵连的发疼。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阳苏呢?”
炎桦眼里火花冒冒,咬牙切齿:“我和你怎么讲的,让你不要去找阳苏。”
我固执的问:“阳苏呢?”
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种情况下,阳苏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炎桦抬起下巴,露出一副傲居的模样:“我把她杀了。”
他说这句话之前,我还犹豫着这件事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现在,似乎所有的错都是他产生的。
我愣愣的说:“你算是欠我一条命吗?”
“你可以这样说,但是大哥,如果你不冒然硬闯进去,她现在绝对不会死。”
“我不硬闯,你会让我见她吗?”
“不会。”
“所以说你欠我一条命。”我的声音很淡,带着绝望的味道。
他说:“大哥,我也期待你对我再狠一点,让我不再这么犯贱。”
“等一下……”我抬起一只手,有些虚弱的放下。
炎桦犹豫了一下,终究走回来,说:“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说话。但是大哥,那次你和虞明走的时候也叫我等一下,我没等,就是两年多没见。”
即使没有虞明,我也不可能爱上炎桦。听着再怎么感伤,也不会到心动的地步。
我说:“上次跟踪我的是不是你的影子?”
影子认主之后一生只忠于一人,护主的手段凌厉又贴心。
早年我还是太子之时,炎旭阳兴致勃勃的告诉我,已经在筹划着为我选拔影子。到弥留之际,他才会安心的把影子交给我。
他也强调,除了君主,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影子的存在。
炎桦疑惑的望着我,说道:“什么影子?”
炎旭阳病的时间极长。最后那段时间守在他跟前的也只有炎桦。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来不及交待。
这只能证明阳苏说的话是真的,炎旭阳的死并不那么单纯。
已经病到膏肓,炎桦有什么理由痛下杀手。
心口流的血似乎是黑色冰凉的,黑暗中我看不到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
“炎桦。”许久之后我缓缓开口,“我不会喜欢你。就连做你的大哥,我都觉得羞耻。”
闭上眼睛,我不想多看他一眼。
那天之后炎桦没再出现过,我安稳的在东宫养伤,也没有别的举动。
阳苏葬礼那天我也没能起床,一个人呆呆的盯着纱帘看了一整天,眼泪都没有掉一滴。我有些想念丝愿,她能在身边陪陪我,摸摸我的头就好了。
事与愿违,丝愿始终也没出现。
又过了三天,皇太后结束了她娘家探亲的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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