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一个眼神,都让我无比的想念。
我没有回去,只是听说新帝登基,天下大释,赋税减半。
虞明翻着改革的各种小册子,认真的。
我从后面抱住他,也开始跟着他看。
手指在白纸上的墨迹上划过,我笑着说:“这条实施太难,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虞明抬头看我,后脑勺枕在我的胸前:“你是在担心炎桦吗?”
我回到:“你是在吃醋吗?”
他瞪着我:“你这么爱我,我可能吃醋吗?”
和以前大不一样,若是之前他绝对顺着我说,我的炎柏,我真的吃醋了呢。可能是这几年接触的人不同,他也有所变化。仔细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而且都是抛弃一切身份的相处。
来到南芷,完全来到一个皇权干涉不到地方。炎旭阳曾近交代我,南芷王是最难对付的角色。南芷是国家的粮仓,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南芷王手中还握着兵权。之前没有听说虞明这个名字,我也不曾怀疑他的身份,直到他稳稳当当的坐上南芷王的位子,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第十六章
炎旭阳曾经说过,未来的君王要稳坐江山,首要阻碍是南芷虞姓一族,其次是江川霸主。
炎旭阳早把虞氏的信息摸得一清二楚,唯独漏掉刻意送到塞外长大的虞明,当今的南芷王。以虞明的资质,定然能成为最优秀的南芷王。
南芷的稻米长着饱满的穗子,弯着头穿插子在条状的绿叶上。梯田刻满整座山,整齐壮观,携着浓浓的稻花香。
丝愿在身后徘徊好久,度着小步子挡住我的视线:“你开始不满足了。”
我否认:“没有。”
她确信的说:“你不满足,你失去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内心里认可,却没有言行的表现。
“你很小的时候说过,那时候还是粉嘟嘟的小不点,你说,天下会是你的,树,花,小鸟都是你的。”丝愿回忆着,眼里映着往事,“到了十多岁你说,仪礼,以文,刑罚,伐天下。”
我的嘴角翘起,眼前浮现虞明暖暖的微笑,就像若有若无的稻香,周身笼罩着我。
丝愿紧接着说:“你已经对眼前的虞明改变了看法。”
是的,我已经不想拥抱,不想牵手,甚至是……不想见面。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确实觉得他的变化很大。”丝愿说,“你要防着虞明。”
我尝试着说:“你也发现什么了吗?”
丝愿淡淡的笑:“至少发现了他喜欢的是女人。”
我一口否决:“不可能。”
丝愿说:“总觉得你现在是落在虎口,但是儿子,我不能代替你选择。”
“你要离开这里吗?”我有些失落,自从失去了炎旭阳,我生怕丝愿也会离开我。
她点点头,把碎发掐到耳后。最后说:“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出现哦。”
我张开双手想拥抱她,却被她躲过:“啊哈,你也不小了,别撒娇了。对了,我有去见过炎旭阳一面,所以你还是别遗憾了。他和我说一定要你保管好你的玉佩。”
弥留之际我没能伴他左右,他却没忘做最后的交待。
他对我一定很失望,很痛心,却又忍不住呵护,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的苦心。
我坐在田埂上,望着天空,回忆炎旭阳曾近说过的话。
他是疼爱我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把我抱在腿上教我写字。在我睡着之后,他轻轻的摸着我的发顶,叹气:“现实不允许朕既做父亲又做母亲。”
我很懵懂,只是乖巧的和他保持距离,我知道他既是慈父,也是翻云覆雨的君主。
也许最终没留在他身边见他最后一面也是正确的决定,避免了他在我与炎桦之间的选择困难。
回过神。
丝愿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才想起,我的声音还是沙哑的没有恢复。
在街边小摊上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清汤面,天已经黑透了。
每次出门,虞明都找不到我。他焦急的窜来窜去,最终发现在家里等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无论是多晚,他都坐在庭院静静等着我。
巷子的尽头透出月光一样的亮,将地面的石板照的霜白明亮,显得十分冰冷。檐角挂着褪色的灯笼,在风中一摇一晃,没有发出声音。
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出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空荡荡的巷子,心跳加速。
没有出乎意料,一个瘦瘦的人影凭空出现在对面,背着光看不清面貌,但能清晰的看见飞扬的长发是雪白的,丝绒一般散开。
“你到底是谁?”我压低嗓音,小心的问。
凉风吹打在脸上,能够感觉到他眼神的冰冷,冰冷的比凉风还要凉,一丝不落的落在我的脸上。
我吼道:“为什么不回答?你说话。”
拼命地向前跑,想要接近他,看清他的样子。只是越是跑,距离就越远,永远追不到。
肩膀被人猛地一拍,我眼前一黑。
“嗯?”我揉揉眼睛,浑身冰凉。
竟然在面摊睡着了。
煮面的老太太对我一笑,收回拍我的手慈祥的说:“我要收摊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月光下,灰布裹紧的发髻中露出一两根银白的发丝,灼灼刺目。
我一个激灵,说了声谢谢。
虞明已经睡下,出奇的没有等我回来。浅浅的呼吸,被子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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