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私耽误她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我说:“她有她的生存方式,如果你们没有遇见,也许会不同。”
炎旭阳面色一沉,有些恼怒的说:“你在指教朕不该打搅别人的生活?”
他又冷笑:“不,这朕当然做不到,身份告诉朕,这是不可能的。”
我捏了捏手心的汗,垂眸说道:“炎柏只是听得入神,情难自抑,无意间说出不该说的话,父皇恕罪。”
炎旭阳笑容淡了,一副下口谕的语气说:“虞明失踪这件事上,你别以为朕会帮你。你提都别提,别惹得你父皇不高兴。”
听到一串咳嗽声,老公公立即端来一碗汤药。
我接过来喂他喝下,轻轻揉着他的后背。
“说点别的。”漱了口,支走老公公之后炎旭阳又说。
“前几天我去中兴殿翻了一些书籍,无意中看到《凤神录》里面的一则小故事。”
炎旭阳说:“说起来好久没去神殿祭拜了,嗯,你继续讲,哪个故事。”
我说:“鸾鸟那段。鸾鸟是凤神的护翼,仅此一只。地位颇高,又没有同类,时常窥镜自怜。后来在激舞之中灵魂分离,骨血撕裂,化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鸾鸟。”
“因为是同心,一旦分开他们便会伤痕累累,苦不堪言。”
炎旭阳说:“这段我记得不太熟,似乎是一只随凤神到人间背叛神,另一只殉情。”
“父皇。”
“讲。”
“在炎柏眼里,这两只都是殉情。”
炎旭阳站起来,抓起最近的书本往桌上一砸,说道:“朕在年轻之时选择了情爱,那你必定是那个幼年便扶上龙椅的傀儡皇帝。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不负责任,只会生灵涂炭,人畜不分。炎柏!朕是对你失望透顶。”
平静的听他说完,我缓缓说道:“之前所有的事,我不找任何借口解释。但我也不会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今天我只想指明一点,也是作为您儿子起誓,炎柏这辈子绝对明辨是非,绝不挑战制度。”
直视他的眼睛,我说:“父皇,炎柏绝对奉行您的真理。”
“朕懂了。你回去吧。”
没有炎旭阳的传唤,我再没主动去见他。
彻底的放弃权位,我必须割舍父子之间的那点温情。
顺着虞明走的方向,方圆数十里以内我都走过,一处山谷一户农家我都没有错过。
山里的气温低,内侍给我披上衣服,小声提示:“殿下,这天气是要下雨了。您看需要找地方驻扎吗?”
“不要。”我吐出二字,继续前进。
那天淋了很多雨,回去后草草得梳洗一番,倒头躺在床上。流泪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大声得哭泣。哭累了就睡,醒了又哭,梦里面都是虞明对我微笑的样子。
整整半年,都没有虞明的丝毫消息。
炎桦无数次要求见我,我都拒于门外。即使偶然遇到,我都想办法躲过。
雨后的阳光特别灿烂,悠闲明亮又温暖,照在冲洗干净的地上,就像是虞明照亮我的笑容。我把手从发烫的额头拿下来,摊开双掌接住阳光,手指轻轻发抖。肿得穿不进鞋子的脚轻轻一绊,我眼前一黑,顺着石梯滚下去。
不痛。
我捂着心口的位置。
我不能放弃。
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出门找虞明。三下两下套好衣服,下床又被肿的老高的脚踝绊倒。我用拳头捶打脚踝,气愤的大叫:“为什么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黑影笼罩了我,厚重奢华的绒毛裙摆带着熏过的香味。我不顾一切的抱住她的腿,涕泗滂沱:“贵妃娘娘,我求你,告诉我虞明的去处,求求你。”
虞贵妃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本宫以为你会用什么惯用的手段。怎么就学会了委曲求全?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怎么就哭得像个癞皮狗呢。”
我停止哭泣,泪水却刷刷的流:“我一点也不想和炎桦挣位,也不想用任何的手段。只求你把虞明还给我。”
她的声音变狠:“他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喃喃道,“你把他藏起来了,一定是的。”
她用脚踩住我的手背,厉声大笑:“殿下,本宫真是小看你了。”
我扶住欲裂的头颅,另一只手忍她在脚下碾踩,嘶哑的嗓子不停的求她。她一扯衣摆,重重的打在我脸上,领着一路人扬长而去。
☆、第十章
炎桦走进来,冲过开抱住我:“大哥,怎么这么烫了?御医,阳苏快叫御医!”
阳苏从门外伸出一个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御医。
我拉住炎桦的手,喘了好几口气,然后说:“太子殿下,我求你好不好,你让我找到虞明好不好。”
炎桦慌乱了手脚,不停的给我顺气,大声说:“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会找到的。”
我睁大眼睛,定睛看向他:“那现在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他皱紧眉头。
我把他推开,自己也倒在地上:“滚,滚开。”
炎桦单手撑地,双眼通红:“大哥,你不信我?”
我不停喘气,额头抵着床沿:“滚出去。”
“大哥,虞明什么都不说,你都不怀疑他对你的企图。你不怀疑他是有心离你而去。”炎桦掐住我的脖子,“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扯开嘴巴大笑:“我不会相信你,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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