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一遍又一遍说,真不是我,你真当我有那么大能耐啊?要是我,我干吗不认?
他说得是那么笃定,那么理直气壮。
“……那一定是锐哥!”周海锋的眼神热切,激动,带着无比的敬重,感激。
“有他什么事儿?”单军愁死了。
周海锋一把将单军扛起,不在乎会不会有人经过,光天化日下扛着他走进无人的操练场,将他放倒在了沙坑上。
那天,单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海锋,一个几乎快要不正常的周海锋。
“你疯了?这是大白天!”单军被他压倒在沙坑上,周海锋闪亮的眼眸就覆在他的上方。
“我是疯了!”周海锋说,他的眼睛是那么亮,他的面孔是那么飞扬,狂烈,燃烧着火一样的烈焰,“……单军,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单军抚上了周海锋的脸,望着他飞腾着的星辰般的眼睛,他忘记了头顶灿烂的阳光,忘记了这是毫无遮挡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操场,忘记了他们是这样暴露在光明和视野之下,他的眼里只有这个人,只有他们此刻激越跳动的心,和一起奔流的热血。
“我说过,”单军说,凝视着周海锋,“我的流星,一定灵。”
周海锋俯视他,眼里深浓一望无际,低头,覆上他的唇。
即使悠扬的军号声响起,即使远处有巡逻兵的口号声,即使下一秒也许就是被发现的毁灭,他们仿佛可以丢弃一切理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几天后,周海锋去了临汾旅。
机关兵观摩学习,周海锋难得能回老部队看看。他最大的心事解决之后,军旅生涯的每一天,都变得具有了更不一样的意义。
周海锋走后,单军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漫长。
晚上,他用军线电话打到了临汾旅老虎连的连部,连部派人叫来了周海锋,周海锋接起电话,说喂,单军说,知道我在哪儿吗?
周海锋听到单军的声音,但连部办公室里坐的都是连长,指导员,好几个干部坐在那儿,他不能说什么,低声说:“……在哪儿?”
“在我家,你住的那房间,你床上。”
单军坐在楼下那勤务兵的房间,在周海锋睡过的那张床上。周海锋走后,虽然派来过一个兵,但是没住下来过,每天从连队过来报到,没多久单军奶奶就让他不用来了。现在这房间还维持着周海锋住着时候的样子,还铺着周海锋睡过的床单,席子。
“你知道刚才我在干什么吗。”单军的声音有些粗沉,不稳。
“……在干什么?”
“在想着你打枪,”单军低沉,夹杂男性的微喘,磁性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这上头有你的味道,你那件军装。”周海锋那件纠察的军风衣,走的时候没带走,留给了单军。“我闻到那味道就受不了。”
“……现在上头也有我的味道了,”单军粗噶地说,说得粗野,甚至浪荡,“……我想你了……想你摸摸我的枪!……”
“……”周海锋拿着话筒,站着,话筒紧贴在耳边,办公室里是严肃的安静,干部们低头做事,没有人注意他的胸口起伏,面孔赤涨……
单军和一帮哥们儿,一起看毛片儿。
他们在一起这事没少干,画面上正到高潮处,大飞他们一个一个地跑厕所,可单军看着那刺激的场面,虽然硬着,却没那么激动。
“军哥,你够行的啊,”大飞说,“哥几个都顶不住了,就你还守着最后一块阵地呢。”
“这片儿不够刺激。”单军说。
“这还不够刺激?”大飞傻乎乎地说,“这是最刺激的了,你看看他们几个,是个男的就受不了。”
这话听在单军的耳里,一怔。
他对着镜头上的女人,脸色有些沉。
自从单军这个暑假不再往外跑,对大院之间的那些碴架也懒得过问。大飞对单军说,他不管他们,外头的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有几个别的院儿的,话说得特别难听,真当咱们怕了他们了。
“他们说什么了?”单军盯着他。
“说……”大飞吞吞吐吐。
“快说!”
“说你也不挂马子了,见天儿的跟男兵混在一起,说你那什么,是不是对着女的……货不硬了……”
那天,他们又在院外干了一架。这一架的阵仗很大,也是单军离开大院以前,干得最凶狠的一仗。
单军把脚踩在别院儿的那人的头上,俯身说,你说过什么来着?
那人脸上血肉模糊,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操!”单军突然地一脚蹬下去,那暴虐的力度,大飞和于征他们在旁边,都有点惊吓……
单军从来不认为他和周海锋这种关系,就变成了什么“同性恋”。
因为他对任何别的男人都一丝一毫没有这种感觉,而周海锋,他是个特殊,他不可能,而且绝不可能,再喜欢上除了周海锋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所以单军从不认为自己就不正常了,他很正常,和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正常。他容不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和权威受到一丝一毫的质疑,他与生俱来的高傲的自尊心,都不容许有任何人质疑这种权威。
所以,当他发现他对女人的身体没有以前那么感兴趣,只有周海锋才能让他的yù_wàng达到沸点,单军陷入了那个年纪自然会有的焦躁。
所以当李涛那帮官商富的圈子喊他时,他和以前一样,去了。
包厢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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