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说是见一人疯疯癫癫的往南去了。阿九不知他话里的真假,那乞丐为讨得说定的一两银钱,领着阿九在暗处里指着这处一乞丐头子给他看,阿九一见那乞丐身上的衣衫便如遭重击!正是颜奇跑时穿着的那件,待要上前盘问却被先前这乞丐一把拦住,道:;这人是荆县一霸,千万莫要惹他。况且那晚抢那疯子东西的时候我也在,你与其跟这人纠缠个没完还不如赶紧去找那疯子,他可被打的不轻。;
阿九一听这话,心下一阵抽痛,忙拽住那人急道:;被谁打的?被谁打的不轻?他伤到了哪里?;那乞丐原先瞧他像是个软性子,又是外地口音,这才大着胆子要了整整一两银子的赏银,如今被阿九一吼倒吓的他一跳,醒过神来便拉住阿九凶道:;你问那么多还不如去找人!趁早把赏钱给我,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伤到了哪里可就不好了!;
阿九心里担忧颜奇下落,从怀里摸出仅剩的银钱来,那乞丐忙一把抢在手里。阿九吓了一跳待要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眼瞧着他人一转身跑了。
远处的车夫瞧见了忙上前来扶了他一把,阿九这一起身,立即两眼发黑,头晕目眩。好容易站稳了,被那车夫搀扶着挨到车旁,听着他道:;我说严哥儿,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明天再出来找你哥哥。;
阿九摇摇头,喘了半晌方道:;走吧,往南面找找。;
那车夫把他扶上车,转了个弯朝南走了。
一路上阿九紧张的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失了颜奇。偶尔瞧见有那落魄之人挨着墙角期期艾艾的咳嗽便立刻叫那车夫停下,跳下车查看,等发觉那人不是颜奇便忍不住失落起来。
如今离开魏三已经七月有余,阿九只记得离开十四楼时他便犹如被挖了多半的心肝脾肺,疼的他生生不敢做他想,只握紧颜奇,握紧他给的不离弃的承诺。哪知一离了十四楼颜奇便被掏空了心神,于他倒像个笑话。他不是没想过找魏三,只是颜奇如今成了他的责任,况且魏三......也未必就会等他。
说到底,竟是他自己丢了魏明楼,如今又丢了颜奇......
阿九自己瞧不见,一旁的车夫却急了忙扶着他道:儿,听我劝吧。你的脸色红的快滴出血来了,可不能再受风了。;
阿九浑浑噩噩中抬头,暮霭正沉,入目一片昏黄,街上行人冷清,偶尔见着个人也是行色匆忙,掩着厚重的夹袄快步消失在曲折的巷口处。颜奇原本一直在屋内待着,穿的本来就算单薄,如今外衫还被人抢了去,他身上又是半湿,阿九挣扎着摇摇头,示意那车夫继续。急得那人跺跺脚,一挥鞭,马车猛地晃了一下,摇的阿九眼前一暗忙强撑着稳住身子。哪知下一刻马车正磕在一块石头上,阿九颠了一下,晃了晃终于歪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醒来时阿九瞧着周遭的陌生环境楞了楞,等陈叔揭帘进来方松了口气。陈叔一瞧见他醒了,忙将手里的热汤递了你还是不听,今天要不是赶车的认得你将你送到我这里来,你可怎么办?还没找着你哥哥便要先将自己赔进去,怎么恁地倔!;见阿九手软的端不住那碗方又心疼道:;傻小子,如今你陈婶病着,我又走不开,你就暂时先在我这里住着,等病好了些咱再去找你哥哥,好不好?;
阿九眼眶一热,忙端着那碗凑到嘴边不肯说话。他自然知道陈叔对自己好,可是颜奇如今是他唯一的依托,只有这个人是他可以依偎着取暖一起活下去的,哪怕他明知道颜奇从一开始便与那萧疏离合伙骗他,哪怕他明知道颜奇要的从来都是一个柳苏的影子,哪怕他明知道魏三未必真就对他无情。他自己却也未曾好到哪里去,他又何尝不是明知道颜奇心里只有个柳苏却仍是硬要他留在自己身边,为着就是那一份质疑魏三时的慰藉,萧疏离巧计要挑他走时他也在第一时间挑了颜奇做陪衬,若不是他,颜奇不会疯,若不是他颜奇不会落到如今生死不明的地步......
卑鄙两字,也不过如此。
第49章
陈叔是无论如何都不准阿九下榻,日常又有陈婶在家看着,阿九便又心急如焚地在陈家养了三日。白家忙的时候也就过去了,有件事陈叔一直压着没跟阿九说,连着几日不露面又没半点消息,严玖已经被辞了。陈叔一人看着家里这俩病人已经见了难,更何况陈婶与阿九这病都比一般病来的金贵,不好养又不能除根。阿九瞧着碗里的菜色变化便知道不能这么着拖着两位老人,偏偏陈叔拿他顶了早逝的儿子,再苦楚也舍不得他走。
阿九却急了,颜奇如今下落不明,又受着伤,好容易能下地了阿九便又要出门寻他。陈叔不在家,等陈婶从屋里出来要拦他时他已跑出了门去。阿九却没直接去寻颜奇,先是寻到先前租给他马车的那户人家,仍租了人家的马车要进庐州城内去。马车一路颠簸,阿九斜靠在车内伸手隔着衣服攥紧,半晌才将那玉佩摘出来细细端详。当日魏三将这玉给他时他尚天真,以为这么金贵的东西到了他手里便是一件信物了,等魏三走了,被宋延压在身下的那一刻他方有些醒悟。魏三的性子于他真真要命,哪怕这人对他做了千般承诺于他也是只能信三分的。
到了地方阿九听着外边喊了两声方下车来。车外赫然便是庐州城内有名的当铺,这地方他不是头回进,只是这回......怕是心上要挂念许久。
一进一出,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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