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台阶上站着一个高个儿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眉清目秀,和他有两三分相似,想来是原身的异母弟弟杜昭霆。
杜念轻轻的笑了出来,道:“你还真是说对了,确实是你父亲求我我才回来的,否则,你以为我会踏进这个家门一步?还有,”他看了看冯思玲,又看了看杜昭霆,才道,“你说错了,我摆的可不只是大少爷的谱,我摆的是嫡长子的谱。可惜了,礼乐崩坏,竟以妾为妻,才让你有胆子在我面前放肆。”
杜念后半句话虽然说得文绉绉的,但是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讽刺冯思玲是小妾,顿时惹得房间里的三个人脸色一变,杜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冯思玲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倒退了一步,双眼立刻含满了泪水,回头看着杜父,声音哽咽地喊道:“博恒!”
而杜昭霆则怒气冲天的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抡起拳头就朝着杜念的脸砸了过去。
杜父一看,更是大惊失色,杜念已经是欧明聿的人了,而杜念母亲的事情,说到底,确实是他的过错,杜念对此心怀怨恨,骂了继母和弟弟,这件事说出去,谁也不会说他错。况且照今天在餐厅和在欧家看到的情形,欧明聿对杜念很是上心,也十分护短,如果让杜昭霆打了他,就算全是杜念自找的,怕欧明聿也只会站在杜念这边。
一声“住手”话音未落,只听杜昭霆惨叫一声,他被杜念一个手刀砍在脖子上,捂着脖子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上。
而杜念连忙抱着自己的手,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杜昭霆脖子上带了什么东西,手砍过去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扎人。话说手是美人的第二张脸,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二张脸划破了。
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发现一点油皮都没蹭破,杜念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杜父和冯思玲,温柔的一笑,道:“正当防卫罢了,我平时不像庶弟这般不懂事,随随便便就动手。”又对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的杜昭霆笑道:“我和你无冤无仇,毕竟大人的过错,哪里能怪在孩子身上。只是你这么大的人了,明点事理,懂些是非了,自己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小声,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他转身提了箱子,施施然上了楼。
冯思玲心中恼怒,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冲过去抱住儿子,大哭道:“我就知道,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母子,谁让我当初瞎了眼,那么多年轻的小伙子没看上,就一门心思地跟了你!谁在乎你那些家产,大不了咱们今天就去离婚,你的钱全留给师姐的孩子,我带着昭霆净身出户,我自己养活我们母子两个,看谁还敢说我们一句不是!”
“够了!”杜父大喝了一声,他还不至于无知到这个地步,以为冯思玲当年跟了自己完全是因为爱而不是他的钱。杜念的母亲当年在b市的戏曲界号称第一美女,看着好看,可人太端着,出得厅堂,卧房里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就像玉石雕琢的仕女,只能远观,抱在怀里也不过是冷硬的石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思玲出现了,她气质远不如杜母高贵清雅,但是娇俏可人,对他充满了崇拜之情,既有少女的青涩,被他破瓜后,便又有了少妇的风情。和冯思玲在一起,让他感到轻松自在得多。如今这个世道,无论是友情爱情,甚至是亲情都会掺进利益的元素,所以他不在乎冯思玲是不是真心地爱他,他有钱,冯思玲愿意讨好他全心全意的侍奉他,他也愿意和她玩些郎情妾意的小情趣。
可现在,他没心思再哄她开心。杜念敢如此胆大妄为,无非是仗着又欧明聿在背后为他撑腰,他心里再不满,除了虚张声势的训斥,却是什么都不敢做了。
“管好你儿子,少没事儿招惹他哥。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杜父扔下这一句话,上楼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冯思玲被他吼得一顿,立刻收住了哭声,恨恨的看着杜父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走廊,抱着儿子的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肩头。
“妈!”杜昭霆又干咳了一声,“您把我弄疼了。”
“是妈妈不好。”冯思玲忙松开手,擦去眼泪,连声问道,“头晕不晕?恶不恶心?脖子疼不疼?妈妈给你叫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杜家风平浪静。杜念每天晚上练功,清晨在楼下练剑术和掌法,白天剩下的时间,一半用来学习功课,一半用来学习表演,每天定时和欧明聿通话半个小时,短信无数,而冯思玲和杜昭霆在杜父的强势压迫下,不敢主动找杜念的麻烦,只能用愤怒的眼神和阴阳怪调的讽刺攻击他。杜念根本不理会他们,倒让他们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里,又有一种跳梁小丑的感觉。
转眼间到了小年,杜氏在b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开办年会。杜父以前以杜念性格过于腼腆,很少带他参加这种活动,而自从他们一家人搬离老房子,和杜念分开之后,杜念便再也没有和杜家人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了。
而这一次杜父早早的为杜念准备好礼服,大张旗鼓地带着他出现在年会现场,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好像他真的是杜父最属意的继承人一般。而如此这般,不过是因为欧明聿的关系。
杜念只觉得可笑,哪里有什么感动。他对杜氏没有一点心思,就算杜父双手捧着送给他,他还嫌麻烦不想要呢。不过他没有让杜氏股东和员工看他们家庭矛盾的笑话的念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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