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着瓜子喝着清茶,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看着故事情节,在心中为傻小子居然追上富家千金而惊叹。看到精彩处,我不由感叹:“为何我就没有这般际遇呢!要是有哪个富家女看上我……”
“得了吧先生,有哪个女子会看上一个比自己还美的男子,这不是找虐么!”平生拿着抹布擦摆在窗台上的花瓶,也不看我,只是冷冷地来了一句。
他说的话中有一半是实话,我确实生的不错,相貌也算英俊,可还没美到比女子还漂亮的境界啊!
我知道,平生这小子这样说,不过是因为我不让他和我一起看《射鸟豪雄》而是让他打扫屋子,才说的这种风凉话报复打击我。
但我今天心情好,又作为一个接受过新思想的中国人,我觉定不予平生计较,毕竟他照顾我起居也不容易。我可是个体贴仆人的好主子。
林二爷进来的时候,我正将《民生报》递给满目期盼的平生,脑中还沉浸在《射鸟豪雄》的情节里。林二爷连叫我两声我都没听见,直到第三声,他抬高嗓门道:“桂恭!”
我打了个哆嗦,赶忙道:“哎!”再定睛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听风楼的主管事林二爷!
“林二爷,您来了,来,快坐。”我瞧了一眼将《民生报》藏到袖子里的平生,说道:“平生,愣着干啥,快给林二爷上茶啊!”
平生练练称“是”,手脚麻利地就给林二爷倒了一杯茶。
我趁着平生倒茶的空当将近期我所做过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自己也没犯过啥听风楼禁止的事,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又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压惊。
林二爷这人其实很和善,他喝着茶,自觉得拿起盘子里的瓜子嗑起来,边嗑边说:“桂恭啊,知道二爷我今天是为什么来么?”
我在心里嘀咕: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么,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嘴上却说:“二爷,桂恭愚笨,不知您今日是为何而来?”
林二爷突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神秘道:“今天二爷给你找了个好活儿。”
我一听这,立马来了兴致:“哦?不知是什么活?《对花枪》还是《大宋英烈》?”
前一阵我一直跟林二爷申请让我演一曲《对花枪》或者《大宋英烈》,可林二爷迟迟不同意,莫非今天转性了?
“可比这两个曲目都有意思。”林二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弄得我更是期待会是什么活儿。
他又喝了一口茶,这茶就见底了。我拿起茶壶亲自给他绪茶,就听得他说:“今天有一场《霸王别姬》,演虞姬的戏员病了,我寻思着你身板比较柔,长得也柔和美丽,便想让你去演虞姬。怎么我这活儿好吧!”
“先生,你是故意将茶倒溢出来,弄湿林二爷衣服的吧!”平生没大没小地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
这个家伙,林二爷一走就恢复了叼奴的本性!还没事总揣测他主人我的心思。我这等高深莫测的人,岂是他这个愚笨的仆人可以看透的?!
“说什么胡话,你家先生——我,就是手滑而已。”我是不会承认我被林二爷的话吓到了。
我小时候学戏,主学武生,兼学架子花,至于这青衣……因为我师傅那恶趣味,我倒也学习过,不过,我着实不喜欢青衣。因为我是看了《武松打虎》才决定学戏的,所自小喜欢的是阳刚一点的角色。这青衣扮的虞姬实在不符合我的品位。
平生满脸的不相信,开口问道:“那先生你真的要演这虞姬么?”
晚上七点,听风楼一楼坐满了人,一个个人头,间里据说也是座无虚席,一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我就头疼。
这《霸王别姬》是京剧经典,是年纪轻轻就已成明的梅老师的著作,我现在真是头顶了一座大山——压力颇大。
从上午起,我就练习这曲目,既然决定要演,我就得认真不是!我可是个敬业的男人。
还有一会儿就要登台,我在后台化妆室里画完妆,调整状态掉嗓子。却看见门外林二爷脚步匆匆地走过,我有些疑惑为何林二爷会一反常态来这后台,甚至神色匆忙,便起身偷偷跟了去。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林二爷站在阴影里,恭敬地说道。
“行,虞姬是谁扮演?能做好么?”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桂恭扮演,他第一次唱这个角色,估计戏份还没记全,肯定能做好。”林二爷还是恭敬地说。可这话却让我一股邪火从心间冒出,居然敢鄙视小爷的记忆,真是鸡能忍鸭不能忍!
“那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最终没了话声,只有向外走的脚步声。
我害怕被看到,一个闪身闪近放杂货的隔间里,只将门开一条逢儿。
最先走出来的不是林二爷,而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待他走到明处,我扒着门仔细一瞧:这不是那个拆我台子的吴子玉将军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要说啊,这个文架空哦,虚构的,不要对号入座,以及《射鸟豪雄》是改编和引用的《射雕英雄传》,嗯。
☆、第三章 戏子说之霸王别姬
我站在台上,身着鱼鳞甲,头戴如玉冠,哀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只听台下的戏友们叫好声一片,我知道这开场,还算漂亮。
我按部就班,不急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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