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德不禁抱怨,站起身时也看到以暮铁青着脸,双拳紧握,「你还好吗?那是什么东西?」
金色的头颅忽地垂下来,以暮久久不发一语。
「以暮?」罗洛德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轻晃,「还好吗?」他试着叫了几次,发现以暮都没有回应。
「团长,怎么了?」原本在其他地方绕着的同伴因罗洛德慌张的声音而聚集过来。
「以暮大人看起来很奇怪啊,感觉好像少了……攻击性?」七珋偏头说道,「不是平常的以暮大人……让人很沮丧啊。」
「果然是七珋会说的话……」卡崔克按着太阳穴叹息。
肖恩脚边的狗对以暮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吼,「耶姆?」肖恩连忙拍着牠的头安抚。
状况越来越诡异,罗洛德弯腰凑近以暮低着的脸,想看看他的状况。
这时以暮抬起头,猛然吻上罗洛德的唇,甚至还勾住他的脖子,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退开。
「以暮!老大!这里可不适合办事啊,而且我们也不想看……别冲动!」席斯慌张地大喊出来,立刻就被卡崔克揍了一拳。
原本就知道两人关系的四人尚算冷静,但和罗洛德久别重逢、还没有什么叙旧时间的旧团员都呆住了。
「等、等等?这个祭司跟团长真的是这种关系?」
「团长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虽然以暮忽然变成这么热情让罗洛德受宠若惊,但现在可不是陶醉在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扯开以暮的手,「以暮?你在做什么?」
「团长……我终于……」以暮两眼因欣喜而发亮,他贴上罗洛德的胸膛,轻轻环抱着罗洛德的腰,「我好不容易……可以这样……抱着你了喔……」
「以、以暮?」这么柔顺的模样他可前所未见,但是却有种熟悉感,罗洛德挑起以暮的脸仔细观察,从他脸上看出另一个熟悉的人,「桀?」他试探性地喊。
「团长!您果然知道是我!」以暮——或者说是桀——兴奋地揽住罗洛德。
「桀?他、他不是……」其中一个团员错愕地退了一步,随即松了口气,「对……这应该是桀吧,只有桀会这样对团长有异常的热情……」
「所以是被附身吗?怎么办到的?」
「还好……我还以为团长已经堕落到要对神职人员下手的地步。」
「或是被这祭司硬上了,怎么可能呢,哈哈哈……不可能的吧?」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知道内情的四人不禁心虚起来。
「哈、哈哈……已经堕落了喔,还被硬上……而且乐在其中……回不去了啊……」
「席斯……你声音太大了,等等被听到……」
「以暮大人!这么温柔的以暮大人才不是以暮大人!老大你快醒醒啊!」
「要醒醒的人是你吧?不知道真相才是幸福啊,对吧?耶姆……等等,你为什么要跟着七珋一起沮丧?」
即使周围一团混乱,罗洛德的心思还是放在面前挂着灿烂无邪的笑容的以暮身上。
这种笑脸──让他看得胆颤心惊、毛骨悚然,就算知道是桀,他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桀,你为什么——你不是离开了吗?」绿发少年的身影跟着其他团员消失在朦胧的光芒中,这可是他亲眼见到的。
「团长……我只是想跟你说些话……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桀松开手,露出有点哀伤的笑容,「你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跟一年前比起来有活力多了。」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因为他吗?这个祭司?」
「嗯……当然,还有其他人。」罗洛德往旁边的席斯等人扫了一眼。
桀退了一步,深深吸一口气,「团长,我很喜欢你,不,应该说是爱吧。」
「欸?」
「你一直认为我只是崇拜你而已,不过……我是认真的……就像你对他那样。」桀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有罗洛德听见,「是以暮让我想通这件事的。」
「你……真的……」
看着低下头的桀,罗洛德一时找不到话回应。
桀挺直身子,脸上是释然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的参天大树,「虽然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抚着罗洛德的脸,「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桀——」对他的惋惜与不舍袭上心头,罗洛德想说些什么安慰他。
桀摇摇头退开来,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灵活地跳着、转着,那一瞬间罗洛德彷彿看到那绿发的少年身影,「但是我也很喜欢以暮,所以我一点都不感到遗憾喔,团长,因为最后我玩得很开心,我真的很高兴……能在最后碰到以暮,还有跟你这样对话。」他最后在大树前站直身子,淡淡一笑,「你能重新开始——真是太好了。」
罗洛德凝视着桀,从他的话中感觉到即将来临的分别,他朝那个即将消逝的身影伸出手,「等……等等!」
「啊,最后帮我转告给以暮——不准欺负团长!别太嚣张了!混蛋!」桀转向大树,身体轻颤,蓦然举起右手,口气一变,「你才别胡乱占用我的身体啊——」右手挥下,一道强光自天空落下,直接从中间把大树劈开。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可以十人合抱的大树就这样变成两半,心里不禁对以暮肃然起敬。
「桀、不……以暮,你回来了?」这凶狠的模样应该没其他人了。
「哼……王八蛋……」以暮喘着气,在倒下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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