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黄昏,周围环境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间。接下来父母一次次进门来找她谈心,单家如今的现状,订婚的利弊,风锦的为人……各种站位立场全面分析,各种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就是块石头也该被说动了,可她就是不松口,死闹着要回去。
眼看订婚宴的日期临近,单怡茵还是不同意,单父单母受不了了,盯着风锦给的药物半晌,彼此一狠心,下定了决心。
而这几日少女也在寻思着如何逃跑,她突然不告而别阿影会不会担心,可惜单父让人时时刻刻盯着她,绝了她出门的念头。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硬闯出去,谁知一天早上醒来她躺在床上再也动不了了,对上单母夹杂着心疼与少许愧疚但绝无后悔的目光,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安安静静地任他们摆布了。只是在内心默默祈祷:风锦哥说是给阿影送了请帖,但请你,一定不要来。
我不想你看到我为别人穿上嫁衣的样子。
即使脚步再慢,红毯终有尽头,木然地听着司仪再说,眼睛却始终离不开那个熟悉的人影。
漠然的态度,看不出情绪的精致脸庞。她的绝望越积越高,最后,崩堤。
阿影,阿影。
阿影!你不要我了吗?
压抑在心底无声的呼唤又有谁听得见。
洛风影心中早不复面上的冷静,看不见的地方,左手紧握成拳。
茵茵这个症状他太熟悉了,连带着这种药是怎么从洛家到风锦手上,又注射到了茵茵身上的过程也分外明了。
再心疼也没有办法,之前在锦郁咖啡厅和风锦谈妥的事容不得他意气用事。
只是,从认识单怡茵后他做过很多前后矛盾的事,一遇上茵茵的事,他良好的自制力就灰飞烟灭。交换戒指,看到她的泪的那刻,身体脱离了理智的控制,一句等等就这么喊了出来。
全场侧目,先前的议论似乎即将被证实。洛少等了那么久,果真是要抢亲来了么?只是风锦的脸上,看不出喜悦,只有一丝没来及隐藏的愤怒。
既然已经开了口,洛风影再没有理由犹豫,走上前对风锦说:“不好意思我食言了,可我还是要带她走。”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她的手臂。
单怡茵只觉得手臂一痛,整个身体的主控权又回来了,兴奋扑到他怀里,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略带愧疚地看着那个本该成为她未婚夫的人:“风锦哥,对不起。”
风锦不语,任着洛风影半抱着少女离开,黑色的眸中蒙上一层微痛和隐忍的残戾。
风影,她已经重要到只是这样你都舍不得了吗?
洛风影把她带回家,亲自帮她洗了妆。
事实上,很多话单怡茵没有问。虽然她想知道为什么那些宾客都觉得阿影是为了风锦哥才抢的这个亲,就像她想知道为何阿影能轻而易举地解开她身上的药性一样,但她更愿意等洛影自愿和她解释。
她也绝不会去问既然能解了药又安然无恙地带走她,那他之前的那么多时间又在犹豫什么。记得舍友看的动画片中有一集加菲猫走丢了,最后乔恩是在宠物店里偶遇了加菲,然后买回它,皆大欢喜。在那集结尾的夕阳下,加菲说:我永远不会去问为何那天乔恩会去宠物店。这也许就是她的心态,所谓自欺欺人,便是如此。
“我们这样,你不会有麻烦吗?”憋到晚饭时分,少女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安抚性地朝她笑笑:“不会,我可以找朋友帮忙,想必风少还是会卖几分薄面的。”明天,还得和风锦谈谈后续处理问题,他闹出的烂摊子怎么着也必须自己收。这倒事小,只是那人……估计正在气头上呢,谁让自己莫名地出尔反尔,洛风影在心中自嘲地苦笑。
见他如此,单怡茵也不好再问。
……
次日,锦郁咖啡厅。
一叠报纸丢到他面前的桌上:“我能问问那个严肃认真的洛风影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可能是太愤怒,风锦难得没点他喜欢的小蛋糕。
洛风影不用看也知道上面登了什么内容,可他偏偏无可争辩:“是我的问题,那时没想那么多。”
“你十七岁时都没现在任性!”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善,猛灌了口咖啡才强压下怒意。
他知道按照洛风影的性格,下一句话就是“你想怎么解决”,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道:“单怡茵可以跟你走,但前提是:你留下。”
“不可能!”不加思索的回答。
重重放下咖啡杯,直视他的眼睛:“不然免谈,用你来代替她,不会很难吧。”
“锦又不是同性恋。”想像往常一样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如惊雷般把他劈在原地“我确实不是同性恋,可你,是男人吗?”
洛风影脸色瞬间煞白,强撑着自己表情不要太难看:“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对吗?”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风锦没回答,但黑眸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是认真的。”
有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再一次浮了上来,那样的感觉让他心惊,强笑道:“看来今日我是来错了。”离开时却有些慌忙,略带落荒而逃的嫌疑。
半晌风锦都没有动,僵硬得像一尊雕像,被修长睫毛遮蔽的眸中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每一次都是我在看你离开时的背影,从来都是被无情的丢下的那一个。风影你,是否有些太自私了。
……
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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