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点裂开,渗出了一点鲜血,医生给他重新消了毒。
“你是不是傻,自己还伤着就往外跑。”柳肆臣简直恨铁不成钢,小手指戳了戳顾遥有些发白的脸。
顾遥牵牵嘴角,一把抓住他的小手,捏紧了不放开。柳肆臣也不敢挣扎,唯恐再牵扯了他的伤口,只好乖乖被他握住。
第二天,关老爷子的司机就过来跟他们道别,柳肆臣给他包了一根后来在药园又挖到的一棵人参,柳爷爷把自己留下的虫草也给包了起来一起送了出去。
关老爷子几次对他们伸出援手,这点东西算是他们的一点心意,司机大叔也没推辞就收下了。临走前还跟他们暗示,不用担心遭王局长和邵副局长报复,他们已经完蛋了。
柳肆臣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送走关老爷子后,顾遥在医院又住了一天才收拾了出院。而这时已经是正月十二了,离开学只有三四天的时间。
柳肆臣回家后傻眼地看了一眼日历,猛然惊醒,自己的寒假作业一个字还没碰!
一年级的作业非常简单,只有语文数学两门课,数学柳肆臣一个下午就能搞定,但是语文就非常麻烦了,都是一些抄写背诵的作业,语文老师还布置了每天十张大字的任务。按照老师的安排,整个寒假每天抽出一到两个小时写语文作业就够了。
但是柳肆臣现在只剩了三天时间,他盯着日历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想面对这残忍的事实。没想到重活一世,他依然要受到来自作业的恶意。
柳肆臣也没见顾遥写过什么作业,但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根本是不发愁的,人比人,忒生气!
柳肆臣一边念叨着那几篇短小的课文,一边下笔如有神写大字。紧赶慢赶才在正月十五晚上忙完了所有的作业。
顾遥伤口在柳爷爷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好,柳爷爷每天给他煎一副药兑了泉水给他服用。
开学后柳爷爷给他拆了线,这几天再注意一点,不用两周就能恢复如初。
开学后两个孩子都恢复了正常上学的日子,柳爷爷倒是有些苦恼拿自己这个小孙子怎么办。
他在这次给关老爷子看病的过程中突然察觉,六岁的柳肆臣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再一味地让他学习书本理论知识已经不能满足这个孩子的学习进度了。
只是柳家村就这几十户人家,柳肆臣跟着他只能学些治疗感冒风寒,跌打损伤之类的基础实践,长此以往,柳肆臣的学习进度必然会遭到压制,这不是柳爷爷想看到的。
想来想去,深思熟虑之后,柳爷爷还是决定跑一趟县城。
陈家老爷子今年七十岁整,在蔚城县中医院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中医,这把年岁还不肯退休,每天都要去办公室坐上几个小时,那一群四五十岁已经坐上主任的徒弟徒孙们,时不时都要被他老人家训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陈老爷子大儿子是蔚城县的县委书记,二儿子是中医院的副院长,陈家在蔚城县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家族。
“进来!”中气十足地回应了敲门声,陈老爷子带着老花镜,瞥了一眼被推开的门,见着来人后楞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迎了上去。
“柳老弟。”来人正是柳肆臣的爷爷。
“陈老哥。”柳爷爷连忙握住陈老爷子的双手,两人寒暄一番后才坐了下来。
陈老爷子早年在京都学医,穷困潦倒,柳爷爷的父亲见他是老乡,又是一人在外求学不容易,就收留他在柳家医堂待过一段时间。两人一起相处过四五年时间,只是后来物是人非,柳家倒了,柳爷爷父亲亡故,陈老爷子远在蔚城县消息闭塞,两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柳爷爷带着儿子回蔚城县柳家村,偶然间得知了陈家的情况,两位老人多年后重遇却是跨越了从青年的朝气勃发到花白了头发的几十年长度。
陈老爷子曾经邀请过柳爷爷到县医院工作,只是柳爷爷带着一身伤过来,满心灰败痛苦,他只希望带着儿子在柳家村安静地生活,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争什么。柳爷爷拒绝了陈老爷子,在柳家村安心安了家,这一住已经十年了。
陈老爷子没去打扰柳爷爷的生活,这几年两人之间只有简单的几次见面,这次柳爷爷找来,陈老爷子惊讶又开心,七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似的拉住柳爷爷不放手。
“陈老哥,我这次来,是有个请求。”柳爷爷想起家里那个惹人疼的孙子,脸上有了点点笑意。
“哦?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没有二话。”陈老爷子倒是来了兴趣,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他避开所有人亲自找去柳家村,那时柳肆臣刚会走路,那是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在柳爷爷脸上见到真正的笑容。
“我家那小孙子,今年六岁了。”柳爷爷开口。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陈老爷子一惊。
“没有,他呀,好得很,只是启蒙太早,跟着我早早接触了医药。”柳爷爷连忙打断陈老爷子的猜测,“陈老哥,我就直说了,我想把他送到你这跟着学点东西,不知你是否方便。”
“哈哈哈,你把孩子带过来给我看看,柳老弟,你这孙子恐怕是了不得。”陈老爷子一听就乐了,能让柳爷爷把人送过来,这孩子必然是有点本事的。
“就是个皮小子,跟着我在柳家村总不是个办法,我担心他书本读太多最后反而害了他。”柳爷爷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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