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仅仅是一个可笑的猜测。
但只要他一想到孙立杰的母亲和张远的父母,那种仿佛被扎了根刺的酸痛感就传遍了全身。费利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感性的男人。
只是个猜想又如何,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亲口去问问那个人。
费利猛地坐起身,给小布打了个电话:“拜托小布,帮我请个假,我今天不去上班了……”
盛远建筑公司是a市一所规模比较大的企业,要找它的总部并不是很困难。对费利来说最困难的是要如何见到盛远公司的老总--也就是梁若诗当年的未婚夫。
踌躇再三,费利还是没有向前台小姐表明自己警官的身份,只是尽量强调自己是因为私人原因想和她的上司见面,并充分表达了自己的耐心和决心。最后,费利等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得到了和那个人见次面的机会。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非常简洁明快,看的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理智、聪慧、富有控制力的人。那个年轻人此刻就坐在桌前等待着,清爽俊朗的面容,傲气逼人的气质,着装得体,姿势端正,职业性的微笑看不出心情,就像任何一个年轻的企业家一样。
对方用狮子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费利一会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费利。
费利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的说:“其实我是一个警察……”
对方目光中微微透出些许惊讶,却并没有做更多的表示,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更深的微笑,他用稍带探究但坦荡的语气问:“所以呢?”
费利站在那里,嘴唇微动,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低下头沉思片刻,费利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问:“你还记得一个叫梁若诗的女孩吗?”
对方的脸色微变,漆黑锐利的眸子牢牢锁定在费利身上。费利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同x射线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寻找着可能的蛛丝马迹。这种被人探究的状态并不好受,费利突然有些明白自己那些证人的心情,难怪他们总是不配合。
在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了几秒钟,在逼人的目光中,费利甚至想伸手去整整自己头上凌乱的头发。
像是已经看透了费利的一切,面前的这个男人终于移开了目光,他语气平淡的说:“我当然记得。”
费利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他手指微抖,悄悄收拾起自己的思绪,决定从头讲起:“五天前发生了一桩街头凶杀案。也许你已经看过了报纸,死者系当场死亡,凶手也已于第二天去世。那个凶手张远就是梁若诗生前的恋人。”
桌前的人丝毫未动,用平淡的语气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有、有点关系的吧?”费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事,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觉得自己的气场弱极了,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对面前这个男人说,“其实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说完这些话。”
“我很忙,没有时间听无聊的话。”男人说的很不客气,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抬头看向了费利。
“这并不是无聊的事……”费利看着男人,他的眼神中有一些怜悯、一些不安、一丝踌躇和不自信,但仍然倔强的开口说,“这对某些人来说非常重要,希望你能听我说完这些话。”
年轻男人抬起头来,他锐利的眸光微转,定定的看着费利说:“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费利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前这个男人,面对他所做过的一切,自己丝毫感觉不到愤恨,只感到怜悯、悲伤和遗憾。但是他不得不说出这些,为了小布,也为了死去的和活着的人。
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费利开口说:“过去的一切事情还要从三年前的劫案说起。那晚,你曾经追求过的女人梁若诗,在午夜的街道上被人杀死了。凶杀现场有很多不自然的情况,比如说,她竟然没有带自己的背包,没有带手机。那么,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午夜的街道上?”
男人的眼神有些深沉,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神情淡定。
费利继续说下去:“一个年轻姑娘一个人徘徊在午夜的街道上,这看似突兀,其实细想起来却很简单。梁若诗她有一个男友--一个交往多年的男友。这个男友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行事冲动,而且非常爱吃醋。我从梁若诗生前的朋友那里得知,自从她的父母将你介绍给她,她和男友之间就一直在吵架。虽然说这女孩态度非常明确,只想跟自己的男友结婚生活,但她的男友明显不够信任她。既然吵架成了家常便饭,那么就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冲动的男人,在激烈的争吵之后,将自己的女友扔在午夜的街道上--虽然很可怕,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说到这里,费利看了男子一眼,他表情不变,目光定在一个点,眼角却微不可察的轻轻抽动着,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被赶下车时很仓促,皮包和手机恐怕都落在男朋友的车上--从张远事发后就冲动的砸了自己的车看来,这点可以肯定。”费利接着说道,“女孩无法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家人,也没有钱去打午夜出租车,她只好在街上慢慢走着,在天亮之前恐怕都回不了家。”
面前的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交叉着双手放在桌上。费利想起莫叔说过那女孩喊出的“杀了我吧”,不由得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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