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铺天盖地。
我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是什么心情,我猜测他不是真正的闷油瓶,但是如果是假的他在这里坐着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扮得太糟糕所以被人赶出来了?至少不应该对我完全没有反应才对。然后我联想到另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要是他真的出来了,现在这副模样,又说明了什么?
熟悉的不安瞬间被放大,像绞藤浸润了雨水生长,一点点攀附收紧心脏。我咬着牙做出了自认为疯狂的举动,伏了黑色的猫身忽然跳起来窜到他的肩头,现在他只要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我相信自己几乎是来不及避开的。对比起伪装,我更加不希望看到他有时候表现出的状态。
但他只是失去了平衡,重重倒在雨地里。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加上之前的判断终于确信面前昏迷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闷油瓶,他身上明显受了伤,全身被淋也浑然不知,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胸前淌出的血浸透了深色的卫衣,只是由于大雨冲刷了血腥味,我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就听到周围已经有人发觉了这里的状况,其中一个正在给医院打急救,描述现在所处的位置,之后那个人撑着伞俯身查看闷油瓶的情况,拿出绷带等东西给他做简单包扎,动作有些生涩,但从容和冷静明显是有训练过的,而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疑的神情,可能是对闷油瓶身上的伤感到奇怪。
我安静坐在一边看着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中等,留着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的时髦发型,不过他的手上的皮肤尤其细腻干净,看起来职业应该跟医院有些关系。
他处理完毕后神色稍微轻松了些,像是感觉到什么也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我,大概是觉得这只猫的举动跟印象里的很不一样。
之后等到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出来把昏迷的闷油瓶抬上去,我听到他们喊青年“小李”,我来回把救护车都看了一遍却没看到能够溜进去的地方,索性趁他们不注意窜上车顶,一路竟然幸运地死死扒在车顶没有掉下去,也没有人发现我,就这么在雨里淋到医院。
跳下来的时候浑身都在打颤,那样子估计很狼狈。我知道这是淋太久的缘故,加上车顶的风吹和前几天没好全的旧伤,再折腾会儿说不定比闷油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在医院的角落里躲了一会儿,直到晚上走廊上的人少了的时候才偷偷朝闷油瓶的病房溜过去。
门是虚掩的,房间里只有闷油瓶一个病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病号服,身上是干燥的,点滴还没打完,长长的透明软管从头上玻璃瓶一直顺入灰白的被角里,不过还好除了这些都没看见麻烦的仪器,这说明他的伤不会致命。我悄无声息从地面跳到了柜子上,看到他安静的睡颜。
闷油瓶比三年前来告别的时候瘦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我甚至觉得他身上的薄被都比他的脸色要有生气一些。说实话看过他反复受伤,惊慌的感觉反而没有太多,这家伙只要还剩一口气我觉得他都能挺过来。
只不过这次心里依旧觉得有些不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杭州,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我并不太相信他会骗我,当初就算他不跟我说十年结果依旧不会改变什么,所以这次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我更认为是一个意外。
或者终极出现了问题,所以他提前返回?
或者还有一些更深的,我现在还没办法判断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他终于还是回来了,而且我见到了他——在我死后的第二十天。我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真正感到了释然和轻松,这真是很幸运。
摆脱了屋外潮湿的环境,我的皮毛也慢慢变干,身体开始回暖。在病房里又游荡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暂时住在这里,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闷油瓶又一直睡着,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暂时有了安排心也就放下来了,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老子他妈的今天只吃了一顿,肚子正在咕咕给我唱反调,从前我以为爷爷养狗是养成精了才会每天忙上忙下那么麻烦,谁知道自己也不赖,这感情好了,一顿也别想落下。
我刚跳下柜子下意识准备走门,忽然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心里有点慌,像小时候在别人家里正偷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屋主人已经把你堵在他家等着三姑会审的状态,不管不顾就扒拉开窗准备往下跳,反正二楼对猫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外面还有一楼的雨棚和水管。但转念一想我现在不该走,原本我就打算陪着闷油瓶,迟早都是要被他们发现的。
只有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存在,才能更好地留下来。
于是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一只黑猫正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呀,是只猫!”在前头穿着护士装的小丫头看到我明显的眼睛开始放亮,迅速跑过来,当时就把我吓一跳,心说难道我长得很萌,还没对她故意放电呢就迷成这样,还没有点优越感一会儿转念一想老子生前怎么就从来没招过姑娘喜欢,成天追着现在昏迷跟没事人样的闷油瓶子跑也不见这么有效果的,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猫?
这么一考虑心情就有点低落,在那小丫头的魔掌摧残我的头之前迅速跳到了地上。
“小刘,你现在要给他换针,手再弄脏的话回去洗两遍再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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