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车杭突然就硬气了“我宁愿讨饭,也不会吃那个女人做的饭。”
“所以你才落魄到当小偷?”年歌反问他,但是此刻语气小心翼翼不带半点刻薄嘲讽。
“你以为我想吗?那些招人的都不要我,工地的事情又做不了,只能走点……”
“旁门左道。”年歌接过去,车杭有些羞涩的抓抓头发,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望着顶灯,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吗?”
“现在出来能看什么,人家勾践卧薪尝胆,你不尝胆,也要吃点亏吧。”年歌收起了空碗空盘子“这里也没有收拾出多余的房间,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明天把小房间收拾一下给你。”
“谢谢……”车杭起唇欲说什么最后还是化成了谢谢二字。
洗完澡,车杭拿过了一套年歌叠放在柜子最上面的睡衣,却被年歌阻止了,拿了另一套给他。
“这套睡衣不行吗?还是你有什么洁癖?”车杭看着睡衣上的花纹,是斑点狗的花纹,黑白两色,很适合小男生穿,年歌不太像是会穿的。
“这件是俊儿的。”年歌解释了一下,虽然俊儿从不穿着睡觉,但是洗完澡后,都会被年歌逼着换上,他特地买了一件布料好的给他,精心准备的岂能给别人穿了。
“俊儿?”车杭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脖子上搭着毛巾想了一番,没有再问。
他环视房间,总觉的哪里不对劲,看着年歌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突然想起来刚才的手机事件。
“手机对你很重要吗?万一刚才是别人,给你一刀怎么办?”他有些抱歉的询问道,年歌只是笑着摇摇头。
此刻车杭一转眼,才突然想起什么来“舒塔呢?”
只见年歌愣住了,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过了许久抬起头来,故作淡漠的吐出了一句“死了。”
死了。
车杭扯下了脖子上的毛巾,甩在沙发上“死了!”
“嗯。”他想解释来着,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外人看来有些冷漠和无情。
“你讨厌关它什么事情,不用把它弄死吧。”车杭误以为是年歌对舒塔不闻不问才害死舒塔的,心里的火苗“嗖”的一声蹿上来“舒塔我可是养了这么久的,如果不是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会放到你这里?”
“死了就是死了,生死由命,你再多说什么,它还是活不了。”年歌心情有些烦躁,嗖的一下起身要进卧室了“被子枕头放那里了。”
在进卧室前,余光瞥见了车杭,车杭戾气瞬间消失无踪,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留给年歌一个沉默的侧影,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像是为死去的舒塔在哀悼。
这一夜,年歌梦见了很多从前发生的事情,想起了俊儿的问话,他对舒塔没有一丝哀伤,真的是因为对车杭的怨恨吗?
那一年,年歌十岁。
那一年,在他的生活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改变他心里的世界,原来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他脚伤痊愈的时候,学校早就放假了,没有一个同学给他来电话表达关心,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包括车杭。
他清楚包括车杭在内,他进不了那些人的世界,只求可以站在边缘上,感受一下那种气氛,那段退学在家的日子很艰辛,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原本清亮的双眼,也因为长久见不到希望变得有些阴郁。
在八月初的那天,年歌永远记得,那一天的天气很热,感觉太阳要把一切都烤化了,他的伤痊愈了,犹犹豫豫,他还是决定出门。
那次事件给他的打击很大,那些淡漠的眼神,一个一个的刻入年歌的心中。
他出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车杭,对他来说,车杭比其他人,距离更加近一点,至少他认为车杭会理解他,支持他的。
车杭和一群小男生在公共的体育场踢足球,踢得大汗淋漓,每个人在年歌看来都晒黑了不少,自己因为长久呆在家里,皮肤白皙,格格不入。
一直到其中一个人告诉车杭“车杭,舒年歌站在那里很久了看着你。”
车杭看见年歌的第一反应是意外,随后便有些别扭了,故作不理会的,年歌也没有上前打扰,就是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踢完球。
车杭最终忍耐不住,和那群人一起来找年歌了“你来做什么?腿好了?”
“嗯。”年歌还是强笑着,强装镇定的给他们一个最温和的笑容。
“你妈肯让你和我们玩?”其中一个男生嘲讽的问道,就是上次开生日会,被年歌妈妈搞砸兴致的那个孩子。
“上次,抱歉。”年歌无视暗藏的语气,淡淡然说道。
“你……不是退学了吗?”另一个人问年歌,他们总觉得年歌平时总会主动想要和他们玩,不需要太过在意他什么想法。
“嗯。”年歌心里一怔,暗自吐了一口气。
“你让老师受处分了,她很生气。”车杭半天憋住一句话,年歌看来所有人对他的误会大了,觉得他是一个喜欢让妈妈出头,给自己出气的人。
“小杭,我来找你是想说,那些虽然是我妈妈不对,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年歌想要解释,却被车杭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和我说有用吗?烦死了。”
瞬间那想要努力和他们重新来过的心,被打回了原形,年歌呆愣在他们面前。
“舒年歌,你烦不烦,其实我们一直都不是很想带着你玩,你这么麻烦,你妈妈上次在我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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