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
管事的问到阿衡,听说他是青罗姑娘房里的,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将二人交给刑房照数责打,自己转身出去了。
阿衡自知这事自己至少要担一半责任,论吵架也说不过那丫头,也便垂头丧气地认打认罚——那小红比他长相讨喜,又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掌板的自然不会为难她;叫过阿衡来先打——听说他叫阿木,笑道:“果然像块木头。”另一个道:“这黑不溜秋的,不像木头,倒是象木炭!喂,小黑炭,脱了裤子趴这儿。”
(三四)真容显露
阿衡对挨打毫不陌生,只是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裤子毕竟不好意思。掌板的见他迟疑,踢了他一脚道:“脱了裤子挨打,快点儿。”阿衡情知难免,早打完早了,一咬牙褪下衫裤伏到长凳上——这一趴下忽然想起来,自己睡过了出来得急,那锁阳环可忘了带了——不过忘了带也好,要是在这里露出那个来,可更没脸见人了。
掌板的奇道:“别看这小子手脸黑溜溜的,这屁股红红白白的倒是好看。”另一个道:“你少满嘴里胡浸,这屁股肿着呢——留神点儿。”一边说着话,将他裤子往下扯到膝盖,板子便躲着他屁股,全向两条大腿上招呼。
大腿上肉软而薄,大板子抽上去分外难熬。阿衡知道规矩,疼得再厉害也不敢大声喊叫,嘴里咬着衣袖苦捱——几板子一过,实在疼得熬不住了,嘴里不能喊,那眼泪却忍不住滚了下来。
好在二十板子也快,打完了搭了他下来,换上那小红——小红嘴甜,掌板的对女孩子自然手下留着情,打完还能揉着屁股自己起来,一边跟二位大哥道谢;回头鄙夷地看了阿衡一眼,道:“呸!这就值得流马尿?咦,你这脸怎么回事?”
她这一叫,两个掌板的也回过头来——原来阿衡疼得眼泪和冷汗交流,把脸上墨迹冲得一道深一道浅;他听见小红一说,赶紧伸手抹去泪水,这一来更将一张脸抹地斑斑驳驳——小红眼尖心灵,叫道:“我知道,他脸上是染了颜色了!这藏头露尾的要骗谁?”
刑房众人听见,全都围过来看,阿衡没想到不经意露出真容来,赶紧转过身去捂脸。众人见他转身,以为他想跑,小红过来一把揪住他道:“这人有鬼,打盆水来把他的脸洗净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阿衡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掌板的力气比他大得多,打了水来就把他的头按进盆里——阿衡喘气不得,却越挣扎被按得越死,身上又挨了好几下——正在乱成一团,就听有人喝道:“这是干什么呢?”
却是管事的回来了,众人放开阿衡,七嘴八舌说他伪装假扮——阿衡已经在盆里灌了两口水了,好容易抬起头来,鼻子里进了水,连咳带喘哪里说得出话来?
管事的方才是偷偷去找阿秀姐,问这“阿木”的来历——两个犯事的一个主子是当红头牌,一个主子是掌权的青罗姑娘,哪个都不敢得罪——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因此还是卖个好给顶头上司。
其实自从走廊里摔盘打碗的一响,连掌柜的雪川都听见声出来了,谢青罗自然也叫阿秀姐出门看见了——只不过见掌柜的在场,又是自己房里人犯了事,越发不好出面——管事的来求见,谢青罗推说太忙,只叫阿秀姐见他——让他只管秉公处理,若是阿木的错,损失多少照数赔补就是。
管事的心里有了数,才要过来让二人一人一半各赔六两银子完事,没想到又闹出假扮的事来——看这阿木洗下半盆黑水,脸果然白净了许多,手上有的地方沾了水,一块白一块黑的,果然大是古怪——阿秀姐可没提这回事啊。
听那小红兀自指指点点,说哪一房丢过东西,说不定是这鬼鬼祟祟的小子偷得——要不他慌张马事的混跑什么?还撞翻了自己手里东西,这十几两银子都该是他赔补!说不定搜搜他身上还有贼赃呢。
阿衡见事情闹出来,越吵闹下去对自己越没好处;虽然身无分文,这十几两银子的债更不知怎么去还,好歹先安抚住众人才是,遂一边咳嗽一边道:“我不是乔装假扮,是方才在外头收炭弄黑了手脸,急匆匆回来奔得急了,没看见小红姐姐出来才撞了她——我还要回去交割,砸了多少东西,全由我赔补就是——我这就画押,请管事随我回房取钱,这就放小红姐姐回去吧。”
管事的答应了阿秀姐一边一半,正不知怎么处置;见他肯全盘认下,赶紧写下认赔字据让他画了押,好打发小红回去——刑房中有人在七爷院里打过阿衡,听他说是收炭弄黑了手脸,也就一哄而散,各人忙去。管事的见他容颜俊秀,言语不俗,倒不敢小觑了他,亲自陪着他回来。
阿衡低着头回到师姐房中,阿秀姐见了他倒吃了一惊;阿衡怕她当着人问出来,忙道:“阿秀姐,姑娘呢?我做错了事要赔人家钱,请代我通传一声。”
阿秀姐跟他一起共事十来天,很喜欢他的聪明乖觉,见他连使眼色,也就进里间报给姑娘。谢青罗听说阿衡露了真容,起身出来,听管事的叙述一遍,接过认赔字据道:“麻烦你,阿秀姐,称十二两银子给帐上。”
直等管事的出去了,阿衡默默跟着师姐进了里头,自己便屈膝跪下,道:“我做错了事,听凭师姐责罚。”
阿秀姐送走了管事的,关上门跟着进来,道:“这可怎么回事?阿木,原来你生得这么白净!却一直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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