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结义兄弟?他是你的结义兄弟!”拳脚跟着没头没脑地击了下来。
顾峋风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躲,被踢打得满地乱滚——周峋鹤四十年老江湖,一拳一脚都避开要害,专捡痛楚剧烈又不会重伤的地方下手。顾峋风怕义弟担心,自然不肯出声,但脸色却因痛苦而变得惨白,五官也皱成了一团。
顾七虽打惯了徒弟,却不是打屁股就是捆起来责罚,这样江湖格斗似的打法却从没见过,好半天回过神来,见义兄被打得嘴角鼻孔都渗出血来,惊叫一声“大哥!”,哭道:“别打了,周盟主,求你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周峋鹤被他的尖叫声打断,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小师弟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不止,也就住手不打,指着他骂道:“结义兄弟你们就这么luàn_lún?这大白天的,你们有没有廉耻?”
顾峋风这才知道师哥为什么这么生气——谁叫自己不小心,偏偏给他老人家撞破了呢?这当口也无可辩驳,强撑着跪直了身子低头听训。
周峋鹤只顾戟指痛骂,顾七跪在一边,正好看见他的袖子垂下了半圈,好像被剪子剪开了一半似的——他可不知道方才兄弟俩过招时,周峋鹤并没阻住后面那颗蚕豆,反而被撞中小腹内息一滞,这才被顾峋风抓住肩头!只不过顾峋风发觉是大师哥后立时住手不攻才被他踢倒!而周峋鹤的袖口自然也被疾飞的蚕豆割成了两半。
周峋鹤看见顾七的神色,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才想起方才自己输在了小师弟手里——顾峋风本是武学奇才,从刚才随手掷出的蚕豆的劲道速度就可知他内外功俱臻化境,远远胜过自己了。方才自己暴怒之下那么打他他都不还手,显然不是因为打斗不过,而是尊重自己甘心受教而已!
周峋鹤想到这里,心头一股“廉颇老矣”之感升起,气势先自馁了;再看小师弟规规矩矩跪在那里丝毫不敢违逆的态度,放缓了声气道:“我带人过来办点事,听他们说看见你了,好容易找到这里,店家又说得了吩咐不让随便进——我一心想找你,不得不用轻功进来瞧瞧,这倒好——你们大白天在院子里就,啊?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
顾峋风低头道:“风儿知道错了,大师哥别生气,风儿以后不敢了!”
周峋鹤横了顾七一眼,又道:“湘儿呢?他没跟你在一处?”
顾峋风道:“是,他在京师又开了一座回春堂。”
周峋鹤气往上撞,又是一巴掌抽过来,道:“混帐东西!这才上京不到一年,你就学了一身的臭毛病——湘儿不在你身边,立刻就在外头偷嘴——好的你不学,偏跟若谷那不成器的东西一样?你说你对得起湘儿吗?给我站墙边!”
(三五)fēng_liú过失
顾峋风呆了一呆,知道大师哥疼爱陈湘,以为自己在外拈花惹草,这是要接着打——让阿七进门的事本来是想跟陈湘一起禀明大师哥和师父,哪知道竟在这儿撞见了最怕的大师哥呢?
可要是直说是陈湘同意的,以大师哥之精明当然要查问他的来历——本来老头子就恨自己不庄重,要是再知道阿七是东瀛人,这当口又没个人来劝,只怕大师哥立时就要不利于他!
顾峋风心里一翻个,当即站起身来,将头发甩到胸前,默默走到墙边——就当作fēng_liú过失好了,打一顿反正也打不死!以后再让陈湘跟大师哥解释!
周峋鹤反手抓住墙角一根凤尾竹,掌锋如刀,已将拇指粗的竹杆截断在手,喝道:“衣服脱了!”说着将竹顶的细枝杈拗去,立刻成了光溜溜一条五尺长鞭。
顾峋风身子一颤,默默除掉外面长袍,飞快地扫了师兄一眼,还是留下贴身小衣,双手支在墙上。
周峋鹤手中竹鞭一抖,从上到下直劈下来,顾七在一边甚至觉出竹鞭带起的风刮得脸生疼——鞭稍猛陷进顾峋风的小衣里,他的头发瞬间飞扬起来。
一声惨叫和鞭打声同时响起,那小衣像刀划一般迅速裂开,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和红得要崩开一般的伤痕。
还没等顾七反应过来,第二鞭又抽了下来,跟刚才那下交叉着——顾峋风的小衣被扯掉了一大块,这次他再也撑不住,一下子跪了下去,寂静中只剩下他痛苦地喘息!
周峋鹤冷冷喝道:“起来!”
顾峋风身子一震,急忙扶着墙站了起来,没等他站直,周峋鹤又是一鞭挥下,狠狠骂道:“我叫你拈花惹草,胡作非为!你娶湘儿进门时怎么说的?你如今就这么待他?”
顾七从来没想到鞭子会把人打成那样——大哥在他心目中如同天神,可是在这老者的竹鞭下竟连站都站不住,这位武林盟主到底有多大力气?
眼见得竹鞭再次抽了下去,顾峋风背上衣服已经褴褴褛褛,里面几条伤口都见了血,前几鞭的伤处有细细的血丝流下,再被后面的鞭子打得血花飞溅,整个脊背红彤彤一片。而大哥只是一声声闷呼,竟一句话不肯解释,顾七再也忍不住,叫道:“大哥,你说句话呀——是陈先生答允了的,你没有对不起他!”
顾峋风猛的抬起头来,怒道:“你住口!”而周峋鹤才要挥下的一鞭硬生生收住,问道:“你说什么?”顾七垂泪道:“我们不敢背着陈先生——我跟他磕过头、敬了茶的,二师哥也知道的!”
周峋鹤脸色一变——男人在外头玩玩是一回事,玩过了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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