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扬的俯卧撑仍然很标准。
他喊到一百五十的时候,自己都快做不动了。大部分士兵都趴下做不动了。喊一声做一下俯卧撑要比直接做累得多。
夏冰站起来,但没有下口令让士兵们站起来,说:“做不动就撑着!一百五十一!”
孟思扬继续做。他头都没抬,只听见喊一声就做一下俯卧撑。其他士兵都已经停下了,侧头看着孟思扬。
夏冰越喊越快,一直喊到两百,孟思扬看起来还像没事人一样。他才下口令:“停!起立!”
其他士兵也纷纷站起来。孟思扬站起来,抖了抖胳膊。夏冰说:“原来你体能很好啊。不错。其他同志要像孟思扬学习学习。”
“解散!”
士兵们解散后,就开始脱衣服,换拖鞋,去洗漱了。夏冰看见孟思扬身上连汗都没出,问:“你不累吗?”
孟思扬笑了笑:“才两百个,不算什么。”
星期一的清晨,孟思扬四点就醒了。他想起了那条狗。但这里和秦国胜家里可不一样。他在那里是客人,可以想走就走。但在这里,可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了。他有些后悔,没先给那条狗打一下招呼。他怕那条狗会在那里等自己,等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它会不会等到饿死?
六点的时候,尖利的哨声划破了宿舍的宁静。
“全连起床!五分钟后集合出操!”
班里所有士兵迅速从床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孟思扬也迅速穿好衣服,下床,问班长:“到哪儿集合?”
“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这里驻军只有一个中队,也就是一个连的兵力,驻地也不大,一眼就能看过来一遍。五分钟后吹哨集合,孟思扬跟着战士们从班里跑出来,在门前列成一队,带队跑到操场上集合。夏冰带队入列的时候还喊了声口令。孟思扬好歹也是会喊“一二三四”的。
星期一早上进行升国旗,时间不长,但场合很严肃,所有士兵在下面站得笔直。升旗结束后,林中队长走到前面讲话,不过也是强调了一下队里最近的一些事情,然后各班跑步带开进行早操。
早操就是队列训练。孟思扬连基本的队列动作都没学过,包括齐步走。他只能试着从头学起。
如果说孟思扬刚来的时候,还能凭着自己对部队的那些敬畏感规规矩矩地跟着进行早操、训练的话,只过了一个星期,孟思扬这种从来散漫惯了的人,就开始受不了武警部队这种几乎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好的生活了。尤其是队列训练,秦国胜说的没错,尽管不过是来回走齐步、踢正步,但的确比跑五公里越野还累。体能训练只是身体的疲劳,但队列训练却从身体到精神都要全面摧残。因为队列动作最重要的是一个整齐划一,这就要求参训人员必须全神贯注,时刻紧绷着神经等待指挥员的口令。比如指挥员下令“齐步走”的时候,所有人的反应时间都是一模一样的,齐步的过程中排尾要向排头看齐,所有人步伐一模一样。
齐步还算最轻松的训练,孟思扬最受不了的是四面转体,没玩没了的“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首先要及时判断值班员下口令转体的方向,另外所有人转体的动作也要整齐划一,最后是脚上的动作,要先旋转脚跟,上身要像门板一样转过来,不能有丝毫的晃动以及变形,然后后面那只脚要靠上去。如果单独一个人做动作还不算什么,一个班一起训练,最后靠脚的时候,声音要砸在一个点上,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部队对队列动作中各个细节的强化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比如站军姿的时候,五指并拢,贴紧裤缝,指挥员会在每个人手指缝里夹一片树叶,整个过程中树叶不能掉下来。最恐怖的是训练正步的端腿,即保持正步第一步踢出去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指挥员会在每个人光滑的皮鞋头上放一粒圆溜溜的小石子,要求不能让石子落下来,落下来一次加时十分钟。结果,往往本来十几分钟的端腿训练,最后延长到两个多小时。把腿放下来后,几乎走不动路,睡觉的时候连床都爬不上去了。上铺的需要下铺帮忙抬到床上,下铺的则要先坐在床上,再用手把腿搬上去。
如此苛刻的训练,对孟思扬这种连国家法律都要选择性遵守的人来说,严格遵守军纪就更难了。他不习惯这么被压抑个性。
训练一个星期,孟思扬全部都是队列训练,林中队专门派了一个人负责训练他,这个人是中队长的文书,平时也很少参与士兵的体能与战术训练。正值夏天,训练场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战士都在跑步、做单双杠或格斗训练,只有孟思扬在站军姿。骄阳似火,以前跑酷都很少出汗的孟思扬,练这种静止间的动作却大汗淋漓。文书则很会偷闲,孟思扬在那里站着,他在旁边踱步,有时候还会吸根烟。不过他和孟思扬一样在太阳下暴晒,因此孟思扬也就不说什么了。
晚上,孟思扬在宿舍,看班长进来了,忙过去问:“班长,有多余的体能训练服吗?”
夏冰愣了一下,问:“怎么?”
孟思扬说:“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块儿体能训练?天天只练队列,都快吐血了。”
夏冰说:“那你得向队长请示一下。”
孟思扬便去找林中队。林中队觉得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同意了,让司务长给他发了一套训练服。
孟思扬换下那一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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