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久还如此清晰可辨。
如此基本可以证实浅欢的身份了。再怎么凑巧,也不会有人在身上同样的部位,弄出同样的伤口去冒充另一个人。
罗平则更加深信不疑。告御状这种事,本身就是九死一生,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冒名顶替为不相干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丁文净也被堵得没话,暗自憋气,半晌又叫道:就算你是云家的人,也不能张口就说我和金大人串通,害死你的家人。
云家堡失火后,刑部也曾派仵作勘验,经查后,证实是云家堡的夫人,你的母亲受不了云振天被斩的事实,精神恍惚中在她卧房里点了大火,为你父亲守志自尽。秋日天气干燥,火势难控,正房的火连累了厢房,这才一发不可收拾,造成了云家堡的惨事。这,这怎么能怪到我们的头上,分明是你家的人不小心!
浅欢冷冷的看着丁文净。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家人,杀了他的兄长和妹妹。
丁文净被浅欢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高声叫唤,你,你看我做什么?心虚就赶紧认罪,皇上仁厚,或许还能饶你,若是你再要抵赖,可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
浅欢木着一张脸,听着丁文净高声叫嚣。不想与仇人多言,向上对罗平说道:草民有人证!
丁文净暗自好笑,心道绝无可能。
他们当年买通的都是江湖上的亡命徒,事成后给了他们银子,就让他们四散逃了,根本没处寻人去。来告发云振天的那个门子,也被他们喂了毒药,扔下了山崖,绝不可能生还。这会儿浅欢说他有人证,哼,可到哪里去找?
带人证!
刘俊高声传令,殿前武士从永泰殿外带上两个人来。
来人是个乡下汉子,一身布衣短打,面目朴实。他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娃,穿着一件蓝布碎花小棉袄,迈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倒着小碎步紧紧跟着汉子往金殿上走。
乡下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进殿门就哆嗦,哆嗦了一路,也不敢抬头,低着头只顾往里走,到了罗平的御座前,引路太监喝斥道:还不跪下给万岁磕头!那汉子急忙跪倒,向上磕了无数个头,只是不敢说话。
和他相比,那小娃明显自在得多,进来就左顾右盼,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看这里,又瞧瞧那里,瞧着门口站着的老大人有趣,就想上去拽他的胡子,可他爹爹只顾闷头走路,又把小娃拉的紧紧的,这才保住了老大人的胡子。
罗平一见这样朴实的农家汉子就有好感,放轻了声调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焦木诚!
家住哪里?
京郊不远,长乐县沙平村。
今年地里的收成如何,你家里有几口人,还吃得饱肚子吗?
焦木诚与罗平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话,心里也安定下来,罗平话语温和,问的又是些家常过日子的话,焦木诚回答起来更加自在,笑道:今年老天爷开恩,雨水够勤,庄稼的收成也好,草民还会些雕刻的手艺,常进京城卖些小玩意儿贴补,家里又只有我们父子两个,足够吃了!
这不是,焦木诚又拉过小娃,指了指他身上的蓝棉袄,今年有了闲钱,还给孩子做了里外三新的棉袄。好些年没这么宽裕了。
百姓能吃得饱肚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一个皇帝高兴了。
罗平看着圆滚滚的孩子,心里喜欢,问了他两句话,那小娃却是个不怕生的,问了就大声回话,比他父亲都回答的清楚明白,声音又甜又脆,十分机灵讨喜。
罗平更高兴了,吩咐刘俊给孩子拿了一个织锦锦囊来,拉开抽绳,里面是满满一袋状元及第的金锞子。
焦木诚连连摆手,他也说不出别的,嘴里只是推拒,直说,这哪能要,这哪能要
罗平见他老实憨厚,心里更添了几分好感。
罗平问焦木诚,你旁边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焦木诚脸上露出一抹羞惭之色,重重点了点头,认得!他是云家堡的小少爷。
你如何认得他的?看你的年岁也不大,刚才又说你是沙平县人氏,沙平与云家堡还隔着一座高山,照理你们不该相识才对。
焦木诚低头无语,好半天才开口,云公子与我并不相识。是,是草民的爹
焦木诚嘿了一声,一拍大腿,懊恼道:是草民的爹做了丧天良的事,以奴欺主,到刑部告发了云家当家云振天。草民的爹,就是当年去刑部告状的门子焦大海!
金大元大吃一惊,不可能!他不是这话脱口而出,他急忙掩住口,心道好险,险些把实话都吓出来了。
罗平又问,朕还记得当年云家的案子。那个门子告倒了云振天后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刑部年年都发下海捕文书抓他,如果你父亲真是焦大海,怎么会住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还没有被官兵拿住?难道你们那里的县官都不做事的?
焦木诚胀红了脸,支吾半天,才断续讲出了实情,我爹当年也是为了我。他为了给我换个好前程,才被人用一千两银子买通,去刑部告的状。
他也是被人骗了,当年买通他的人,只说是要教训一下云家的当家,不会要他的命,顶多让他赔上些银子就完了。我爹这才动了心。哪想到,才一个月的工夫,云家的当家就被刑部砍了脑袋,我爹这才知道闯了大祸,拿着银子去找人理论,他也是气糊涂了,那些人位高权重,哪里理他。还没到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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