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该是在上面做主的那一个。
看来把自己不能实现的梦想寄托在儿女身上,大概也是所有家长的通病了吧。
小水可不知道四郎爹爹已经替他订了一个宏大的翻身做主计划,他像只小仓鼠一样,嘴巴一鼓一鼓的吃着奶油花生,吃了一把觉得不够适口,又把花生和杏脯混在一起吃。
边吃还边评价:爹爹炒的豆子比社戏上卖的好吃。社戏实在没意思,舞狮子踩高跷还不如周丞相身边会吐火吞剑的小哥哥表演的好看,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看傀儡,那些东西都好臭的。周丞相也不喜欢他们,说这制傀儡,收魂魄的法子可不好,太粗暴了。说着,小水很认真地模仿着周谦之高冷的语气和神态。
四郎揉面的手停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小水口中的傀儡可能并不是指的木偶,而是在说演木偶戏的人。
傀儡得了失魂症的小儿失踪的少年男女对了,镇上走失少年男女的时间,不正是这个冒牌岳琴班表演的那一晚吗?起先四郎的心思只在鬼车鸟身上打转,至于岳琴班那件事,他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也以为不过是哪个木偶团冒充名大班骗钱而已,如今看来,莫非事情的关键还就在这个木偶戏班子上?
四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戏班子里的演员都是人傀儡?周谦之认识他们?
周谦之最近和饕餮走得很近,四郎心里就很担心少男少女失踪事件是妖族搞出来的。要说四郎的心肯定是偏向妖族的,可是他却也无法对妖族残害凡人的事情无动于衷,不管怎么说,四郎前世也做为凡人生活过几十年。
小水点点头又摇摇头:除了两个班主,其余成员都是干尸一样的傀儡,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了,脸上表情全是这样的。小水惟妙惟肖的做了一个傻子一样吐舌头翻白眼的表情。
表演的时候这些干尸就一直叫我名字,对着我招手,可吓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镇民会说他们好看。后来我回家,半夜有人敲窗户,我醒过来一看,窗棂格子上趴着一个黑影,耷拉着头,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我想开窗户看一看,可是周丞相把窗户封死了,我出不去,也听不见那个黑影在说什么。不过,看我很久不出来,那个黑影就把脸贴近窗户,缓慢地对着我招手,作出一起玩的口型。
我不喜欢干尸,不想和它玩,加上也出不去门,所以那个黑影在窗户外徘徊一阵,就走了。第二天晚上它又来,结果周丞相在,一下子把它给烧死了。周丞相最近总与没头发的人在一起,应该不认识那两个有头发的班主。那两个人可讨厌了,干尸死了之后,就扮成道士带着人在路上围攻我们,说要斩妖除魔。
听完小水的话,四郎松了一口气。也对,依他对饕餮的了解,那一位虽然对凡人很不喜,也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但自有一种属于大妖怪的自傲,对比自己弱小很多的凡人向来不屑于去理会的。再说,即使饕餮要干坏事,也该做得正大光明,气焰嚣张,不会还先找一个替代品行些偷偷摸摸的阴损事。
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四郎眼里,饕餮即便是众人口中公认的凶兽恶妖,那也是坏得很有品味和格调的。
四郎呼出一口气,面色又轻松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镇上的少男少女都是怎么失踪的了。看来罪魁祸首并不是鬼车鸟,它不过是被人当成吸引注意力的幌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要着落到那两个班主身上去找。
一胖一瘦两个班主扮成道士义正言辞地说要斩妖除魔四郎忽然想到了两个人,就用厨房里的白烟凝成两个道士的外貌,问小水:是不是这两个人。
小水看了看,有些迟疑地摇摇头:好像不是。我记不清楚他们长成什么样了。
也对,若真是两个道士,镇上的居民怎么会认不出来?若不是找人假扮,便是用了易容丹之类的法术。
见四郎一直问这个戏班子的事情,小水以为他很想看,就说:没关系,他们虽然离开了白桥镇,但是又分成了几个小班子,去给山里面散落的村庄和猎户表演戏法。我每次隔老远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了,你要是想要看,过几天他们经过有味斋时,我可以把这戏班子叫进来。不过,爹爹你可不能像镇上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一样,着魔一样跟着他们走掉啊。
两个人正在说话,后院的大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哎哟!因为四郎在后院设了结界,所以那人一进门就摔了个大跟头,然后嗖\的一声被倒吊在树上。
大人,是我。一只土黄毛色的狐狸被挂在槐树上,随风一荡一荡的。
四郎挥了挥手,狐狸从树上掉了下来,浑身灰突突往房间窜去。
等等,你这是怎么回事?四郎眼尖的看到小野狐的眼睛青了一块。
小野狐化成药童模样,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直到四郎沉下了脸,小药童才开口说道:回禀大人,小的是是被山里的水獭领着一群小妖怪给打的。
水獭不是做鱼生意的吗?四郎有点奇怪:他为什么打你?你去偷他的鱼吃了?
小药童捂着脸,很委屈地说:没有啊。主人说最近没什么病人,就放我去山里玩。以前都还好好地,最近有的小妖怪一看见我转身就跑。然后今天无缘无故,我就被一群妖怪拦了下来,说我是只修炼媚道的野狐,山里出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也不听我解释,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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