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先要让他疯狂。”
“哈哈,精彩!梁公子不愧也是丞相栽培出来的能人,论狠,论绝,真是和丞相不差分毫。”蕫言轻轻鼓掌,笑言道。
梁云熙仍旧宠辱不惊的站在原地,冷冷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转身便道:“在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了,还要赶去办事,恕不奉陪了。”
蕫言继续站在高地的边缘,任凭稍有疾驰的风凌乱自己的青丝,纯白的衣摆更加张扬的飞舞起来,男子微微合眼,眉心的一点朱砂红得妖魔,听著身後那渐行渐远的脚步,长叹一声说道:“梁云熙,你想知道韩萧蓉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麽吗?”
身後之人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下的继续远走,身影被风刮得有几份模糊。
“他最夺目的地方,不是他过人的机智,也不是他迷人的容貌……”两人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白衣男子似乎也不在乎身後的人能否听见他说话,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
“只是因为──他是温暖的,温暖如阳,如残阳,如一轮东升的残阳。”
此言未落,身後的梁云熙双脚一掂地面,全身凌空跃起,用极快的身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强烈的晚风再次吹过这片高地时,上面早已是空空如也。梁云熙身边的景物飞快的闪过,不一会儿便进入到深渊的底部,云雾仍然缭绕在他身旁,站在一汪湖滩的边缘,脑中不断回响著方才蕫言所说的一切。
没错,他承认韩萧容有著在这乱世中所被渴望的东西,但他就是莫名的会觉得心中扎了一根刺,为什麽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他身上,旭日干是这样,蕫言是这样,义父更是这样!那自己到又算是什麽呢?难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那个人麽?一瞬间,他觉得怒火中烧,一个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人活一世却寻找不到自己存在於这世间的价值,哪怕是如野狗般流浪乞求,至少也可以证明那是在我自己而活,但他梁云熙却什麽都没有,没有自由,没有意义,只有满腔的愤怒和埋怨苍天的不公。
“韩萧容……”他咬牙切齿的憋出这三个字。
他是温暖的,温暖如阳,如残阳,如一轮东升的残阳……是这样麽?分不清是希望还是绝望,却可以催人泪下,哼,好笑,真是好笑。
梁云熙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目光顺著岸边的一路水迹向灌木的深处看去,唇畔再次妖冶的上扬。
今日我到要见识一下,你这东升的残阳到底是如何教人疯狂!
☆、 (二十)癫 狂
湖梭族──军营
夜风阵阵袭来,当空明月逐渐被青云所遮掩,营地中似乎无形的被什麽异样的气氛所笼罩著,空气不安稳的颤动,虚实飘渺。
王者独自呆在帐篷里,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幽黄的烛光仍然挥动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却显得很是苍白,双眼漫无目的的死死望著前方瞬也不瞬,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乌恩奇俊朗的面容,男子带兵出行已有两天了,前方却没有丝毫消息传来,一向多谋的旭日干竟无法确定这样的无声无息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一味的觉得整颗心脏都悬在半空怎麽也踏实不了。
他想他想得几欲发狂,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当自己真的发狂後会做出些什麽,也许只是奔往前方去寻找那安心之处,把那个人紧紧的收在怀中,释放灵魂中的寂寞。
纵然这不应是王者所为,但他也从不需要一千一万个理由,只因他旭日干爱便爱了,不但要爱而且还要深爱,深爱得真诚,深爱得痛快!
俗话说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胸襟宽宏,顶天立地。旭日干现在想来怎麽也觉得这话是在嘲笑自己,并不是因为现在的他不像个男人,而是因为像那样的男人却并不是现在的他。
旭日干嘴角荡漾出了一抹笑容,笑的不是他自己,而仅仅是一份凄然。他只能默默的希望乌恩奇千万别出任何差错,更不要满脑子想的都是忠诚,他只要他安全,这样就够了,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王者的心愿竟然不带任何的奢求,如此低廉,低廉得使他倍感惭愧……
但老天却始终是个顽徒,喜欢的正是游戏人间。
营地突袭一阵骚动传来,马嘶轰鸣,人声鼎沸,王者从沈思中猛然的惊醒过来,刚要起身前去一探究竟,将军艾青便面容失色的冲了进来。
“报──王、王……”只见艾青神情无主,口齿竟有些不清了。
“艾青,外面出了何事?!”王者向前大跨一步,心跳骤然加速。
艾青一阵咬牙,便道:“回王,您派去半路接应的军队带著前方分队的伤员回来了,前方分队在探查途中竟不幸被江湖教派袭击,溃败而归……”
旭日干眼前一黑,倒退了几步後手掌紧紧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脚,才逐渐站稳了身子,脸色更是冷得吓人:“那乌恩奇……”
“乌恩奇他……”艾青悲愤得双眼血红,一拳砸在地面,“他为了掩护部队安全撤离,孤军奋战,却不慎……不慎从高地坠落深渊,至今,生死未卜啊。”
王者听闻“生死未卜”四字後,难以置信摇著头,眼中闪烁著从没有过的恐惧,颤动双唇之间不停的念念有词著。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什麽叫生死未卜……?我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旭日干狂吼一声,全身散发著杀气的急速冲出了帐篷,他瞬间失控了,崩溃了,就像这从天而降的细雨,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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