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闻,一双平静的黑眸紧盯着他,让梵天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好好想想,你一定有办法的。”
两人用眼神较劲了半天,梵天无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鸿蒙之初,大神劈开混沌,形成了如今的世界。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
“好好说话。”骆琅很不耐烦地打断他。
“......听我说完。”梵天皱了皱眉,“你应该知道,最初的神魔都是由生命之木的果实孕育而生,自从神魔两界的生命之木相继枯竭,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神诞生,万物有始有终,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消亡。”
“等到那一天再说。”骆琅想听的不是这些,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一旁的戚卜阳却听得认真,这些道理在道家典籍里都有所体现,心有灵窍的人自然能看得出来,这是祖先遗留的智慧,希望传递给后人的生存法则——自然万物都有它的规律,每一样事物都势必从无到有,由简入繁,然后再从兴盛走向衰亡。所以他才能平静接受戚家隐退,甚至整个行业逐渐消失的事实,因为这是必然的。但现在真正从梵天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感受,他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抓到了某种事物的真谛,令他的眼界逐渐开阔起来。
“当年,创世大神劈开混沌的地方,形成泉眼,长出第一棵生命之木,那里就是世界之源,是真正的深渊之地,自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进去过。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说到这里,梵天忽然想起什么,“不对,一千年前,有一个人曾经进去过,也是要找生命之木的果实,为了他的爱人。”
戚卜阳眼睛一亮,问道:“那他找到了吗?”
“不知道。”梵天漠然说:“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
骆琅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梵天提醒他道:“深渊是世界开始的地方,也将是一切结束之地,谁也不知道里面如今是什么样子,就连那棵生命之木是否还存活都是个问题。”
戚卜阳看看骆琅,有些担心,不禁说道:“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梵天看了看他,淡淡地说:“最近三界有些异常,我估计轮回可能要来了。”
小天师不明白,“轮回是什么?”
少年总算有了表现的机会,这个问题他知道,于是很有耐心地向他的人类朋友解释:“梵天说,每三千年,来自幽冥深渊的焚风便会清洗这个世界,天空、土地、气候、包括人类,都会变得暴躁无常,不够稳定的都会开始躁动,不够强韧的通通会被吹散、化为世界中的一颗尘埃,只有最顽强的能够留下,之后重新归于平静,万物开始复苏,再次生发。世界也不能无休止的负荷,它需要循环往复,才能生生不息,他们把这种循环称为轮回。虽然轮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上一次还是在五千年前。”说完望着梵天,眼神闪亮,偏偏不说话,就像一只求夸奖的猫。
梵天笑了笑,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又看向戚卜阳,慢悠悠补充道:“每次轮回,像你这样不稳定的灵体,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戚卜阳:“......”
骆琅握住戚卜阳肩膀的手一紧,“深渊在哪里?”
“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入口。”梵天说:“但我也不知道它的出口,从入口进去的东西就没有再出来的。”
骆琅不耐烦道:“我问你入口在哪里?”
“冥界,地狱十九层,我想这位应该能够带你们去。”梵天看了一眼阎王。
见大家忽然间都看向自己,阎王一愣,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梵天想了想,接着说:“水代表万物初始,涵盖一切,生命之木就长在泉眼附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如果你们去的话,也许能遇到之前进去的那个人。”
“你想说什么?”骆琅挑起眉。
“他走之前,为了不在深渊里消亡,特地将心留了下来,交给他的爱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爱人最后消亡之前,又把他的心交给我保管。”梵天手心里出现一个小巧的木盒,“如果他还活着,你们把这颗心还给他吧。”
戚卜阳:w(‘Дw那个人留下来的心难道不是一个煽情的说法而是一颗真、正的会跳的那种心吗?!
小天师受到了惊吓,骆琅倒是淡定地将盒子接过来,然后良心发现终于想起离朱的事。
“让他自己来跟我说。”梵天脸色很不好,被骆琅抓到已经很麻烦了,后面还有个阎王,排着队许愿什么的一次就够了,他又不是神灯。
骆琅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话他已经带到了,剩下的就和他没关系了。
“你呢?”梵天没好气地问阎王,没等对方回答就补充道:“如果你只是跟来看看,我会很高兴的。”
阎王连忙摇头,唯恐他突然走掉,语速很快地说:“我的朋友掉进奈河,魂魄被撕成了碎片,您能救救他吗?”
“朋友?”梵天垂眼看他,质疑道:“你放着好好的阎王不做,与魔界勾结,盗走我神界的宝珠,就只为了一个朋友?”
一旁看热闹的骆琅不失时机地插嘴道:“严格来说那不算盗走,是宝珠自己要走的。”
少年羞愧地低下头,默默缩到梵天身后,梵天瞪了骆琅一眼,转向阎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真的只是朋友吗?”
“我......”阎王脸皮一红,“我爱他。”
梵天想了想,“你这个问题,比他们还麻烦。魂魄的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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