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父亲想好的话语再说一次。
梁言有些发愣地看着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只是沉默地反省着:难道他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
一想到他在床上做的那些羞耻事情,梁言站在那里不说话。
梁安敏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梁言手里拿着那本书站在那里,便问:“怎么了?”
梁言顺着声音,看了父亲一眼,问:
“这本书写的什么?”手指指着那本书。
“啊,你说这个。”梁安敏淡淡的说:“我看了一半了都没明白它要写什么。我从来没读过有这么多心理描写的书。”
梁安敏走到梁言面前,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弯下腰,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来。
“唔……”他轻轻呜咽一声,好像被绊倒了一般,身子向前倾斜。
梁言条件反射的抱住父亲向前倾斜的身子,把他整个人拉到了怀里。
父亲脸色苍白,用手向下摸了摸自己的腿,颤抖着说:
“……去、去床上……”
梁言一惊,随即明白,是父亲早就有痛风的毛病。
虽然不算很严重,但痛风发作起来也是痛苦十分。
梁言弯下腰手臂用力,横抱起父亲,向床边走去。
梁安敏疼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握住梁言胸前的衣服,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梁言把父亲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快步走到床尾,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然后精准的逮住了梁安敏的脚,温热的大手抬起梁安敏的脚,他沉声说道:“忍一下。”
随后大力的揉搓起来。
“唔嗯……”梁安敏的脚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来,然而儿子用力很大,竟是抽不回来,只得脚趾紧紧扣在一起,无意识地向空中踢了两下:“疼……嗯……轻点。”
梁言握住父亲小巧的脚踝,手下继续用力,淡淡道:“轻点没用,忍着吧。”
梁安敏连声呻吟,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腰部难受的向上挺,又无力地重重落下来:“不行……不行,梁言、疼……”
梁言只当没听到,大概揉了十分钟,直到梁安敏脚部热了起来,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时候,梁言才轻轻放下父亲的脚,把它塞回被子里,转身走到浴室。回来的时候,梁言手里端了一盆热水,毛巾放在里面。
热水滚烫,只放了一点凉水。梁言用两只手指轻轻把热水中的毛巾夹出来,拧干净上面的水,随后有捞出梁安敏的脚,把热腾腾的手巾敷在上面,轻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梁安敏过了那段疼劲儿,然而精神还是不好,勉强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吃药。”梁言起身出门,倒了一杯热水,手里又递给他药片。
梁安敏靠着床头接过热水,手指有些发抖,脸色却好了很多。吃了药,他转过头对梁言轻声说:“好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麻烦你……”
“没什么。”梁言打断梁安敏的话,说:“父子之间说什么谢?”
梁安敏低头看着氤氲热气的水杯,不说话。心里却想,普通的父子当然不用说谢,因为父亲从小也是这么对孩子的。孩子对父亲好,可以说是孝顺,也可以说是回报。然而问题在于,梁安敏以前,从来没有进到父亲的责任。他怎么能不感谢儿子做到这一步呢?
可经历过昨天那种事情,他梁安敏真的能把儿子简单的当成儿子么?
被摸了脚踝几乎就要起反应,这还是普通的父子关系?
梁安敏胸口一窒,不敢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只得摆摆手说道:“好……好,你去洗澡吧。”
梁言见他没有大碍,刚想起身去洗漱,然而只是随意一瞥看到了什么,梁言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竟然看到梁安敏的脖颈上,竟然有一些零星的红点。
吻痕?
第七章(下)
梁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又看了好几眼。
那是被人用力tiǎn_shǔn过,刻意留下的占有标记。斑驳的痕迹,在父亲偏白的肤色对比下格外刺目。
梁言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手指竟在无意当中颤抖着。
这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地方留下的?梁安敏从没出家门……
不对,他今天,好像去学校了。
和谁?学校的同事?不大可能,一般教授都是已婚的a。
难不成,是和学生?
梁安敏和他的研究生在谈恋爱?
梁言脸色沉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觉得空气中还有一股o的味道,仔细一闻,随即脸色大变。
空气中竟然真的有o的味道,而味道传来的地方,是梁安敏身上……
梁安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梁言弯下腰,手指指着自己的脖颈,厉声喝道:“这是什么,你和谁做的?”
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少年特有的清脆,反而慢慢低沉下来,带着青年的严肃之意,又显得很有威严。
梁安敏一惊,手摸着自己的脖颈,惊讶的问:“怎么了?”
梁言气得发昏,近日又看到报纸上关于教授强迫研究生做一些不齿之事,几乎已经认定梁安敏违背师德,和研究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随即血涌上头顶,怒斥道:
“你……你干的好事,竟然让人把痕迹留在脖子上,身上还留着人家的味道就敢回家?你怎配当老师!”
梁安敏惊讶地捂住脖子,拿起床头的镜子,看到那些痕迹,轻颤起来,解释:“不是,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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