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的酸楚苦涩,他想起小时候从来没有见戚言薇笑过一次,而后来她又笑的太虚假放肆,嘴角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讽刺总带着令人胆寒的恨意。
他无数次怀疑戚言薇其实也是恨着他的,但那是他母亲,虽然对他严厉但也会在他生病时守在他病床边的女人,她也曾抱着他坐在宫门口看着初冬第一场大雪飘下,然后静静看着他跑进雪地里撒欢,把他冻得通红的手脚捂热.......总有一些温馨让他没办法彻底恨她。
等他长大到知道了那些事,知道了他听都没听过的生身父亲,知道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戚言堂真正的死因,知道了他母亲日益沉默的绝望.......她或许真的该恨他,可她还是养大了他,他成了南华的皇帝,所有的尊荣所有的权利都来自于她,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希望用这一切去洗净他母亲对他的恨意和愤怒。
他知道那不可能,他也总算接受戚言薇也许不爱他,起码绝不会像他爱她一样爱他。
戚言薇唇瓣嚅嗫着,下意识看向戚廉阳,戚廉阳看懂了那个眼神,所以他微笑着道:
“哪里的话,母亲很疼我。”这回戚言薇总算没反驳他说“母亲”两个字。
戚廉阳面上微笑着,心里溢出淡淡的喜悦。可这些喜悦在他看见戚言薇眼里露出的感激后荡然无存,她或许只是怕他戳穿,她曾有过的那些不属于母亲该有的行为。
戚言薇在乎的是戚言堂,是古安洛,她在乎的一小串名单里面或许根本没有他,又或许他只能排在末尾。他早该有这个自知之明。
戚言堂皱着眉看着戚言薇和戚廉阳,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靠回床头,手搭在腰上懒懒道:
“你要是碰到古家那个鼻孔长在脑门顶上的家伙,记得给我留口气。”
不是他睚眦必报,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碰了他绝不能碰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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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言薇傍晚的时候就出发了,撒娇哄着戚言堂吃了那带了安眠功能的止疼药,她带着王猛他们火速出门,希望赶在戚言堂醒之前把人给带回来。
能找回戚言堂她原本已经不敢再奢望旁的什么了,但老天果然是要把曾经欠她的都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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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绰火急火燎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要老祖放了古离阙,老祖忙着抓戚言堂,没赶得上戚言堂回戚家,所以不知道情况。虽然他也不清楚戚言堂如何就变成了戚言堂,但凭昭阳公主那态度,得罪了戚言堂没准会给古家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古离阙多念点亲情,但愿那脑子里塞满坟土的老东西没动古离阙一根头发。他现在正跟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纠缠,在他刻意的威压下哆嗦着,却还是苦口婆心不肯罢休。
老祖瞪眼吹胡子,又一次把古绰甩了出去,这混小子什么毛病,古离阙让他吃了这么个闷亏他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
“老变态,你这会把他弄死的!”古离阙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愤怒的看着古绰一次又一次被摔在地上。
老祖轻蔑的瞄了他一眼:
“阶下之囚焉敢多言?”
古离阙气的猛踹了一脚铁笼,气道:
“那是你曾曾曾....总之是孙子,你想杀了他吗?”他“曾”不下去了,看着似乎动了真火的老祖他破口大骂:
“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你今天是怎么摔他的,我那天一定十倍百倍报回去!”
古绰咽下一口血,看了看古离阙愤怒的脸,垂下眼睑胸口酸涩不堪,终于绷不住恭敬了,咳嗽着偏头看向老祖:
“你脑筋秀逗了!你知不知道戚言堂就是戚言堂?”
秀逗是什么意思?老祖反应片刻,然后听到这小子问了个哲学问题,嗤笑一声,还没回味过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听到不远的地方轰然巨响,几息之间,一股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遵循着本能跪趴在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伏的卑微。
公....主....他干哑的声带终究没有发出这两个音节。
戚言薇瞥他一眼,冷哼一声,然后绕过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古绰,走到古离阙的笼子前,一伸手,抓住笼子的栏杆,抬起扔出,以吨级计算的钢筋铁条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地面狠狠颤了几下。
古离阙微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戚言薇就这么来到他面前。
时间似乎就没有在她身上起过作用,她嫣红的唇瓣勾起,眼里露出媚人的笑意,亲昵的扑到他身上,兴奋地叫道:
“大哥!”
古绰还在哆嗦的身子猛地一僵。
戚言薇紧接吐出一句:
“你的眼珠子变绿了。”
古离阙嘴角一抽,戚言薇赶紧补充道:
“但还是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哥!”
另一厢,戚言堂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总算换了人。
戚简仪、初景晔、楚纤还有钱丹盈....一溜人在他床前端坐着,带着审视又忌惮的目光看着他。
戚言堂又闭回眼睛——虽然他早知道会有这局面,但为何薇儿给他吃的药,药效没能再强一些呢?
☆、第65章
戚言堂停下心里无声的呻/吟,睁开眼睛正视周围这一圈神情过于严肃的人,懒懒勾起嘴角调笑道:
“怎么一副三堂会审的阵仗。”
“我们哪有胆子敢审你?”戚简仪自嘲着回道。
戚言堂敛了笑,叹息着撑坐起来,环顾了一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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