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直接往伤口上撒。
敷好伤,将剩余的药重新包成一包放在柜台上,裴回免不了念叨几句父精母血,你怎么这么不爱惜。林虎峰嘿嘿笑,他就是故意的,觉得这个小先生变脸变得有趣,就刚刚这么短的时间,他见到了脸红、困窘、疑惑、平静、故作老成、惊吓、紧张、小心
客人,伤口已经止血收口了。裴回并不知道对方一直在观察自己,见血不流了,这才抬头说话。
真的啊林虎峰活动活动手指,称赞,果然是好药!
承惠五十文,谢谢。裴回将药包推过去。
五十文?好贵。林虎峰一把抓住裴回,笑,小先生,打个商量吧,便宜点?
他这一抓若在平常,也不甚要紧,可是裴回现在尚未痊愈的手臂被人一抓,自然还是很疼的,当即痛得嘶了口气:请放手
不放,你先答应我便宜点。林虎峰反而又捏了捏,心道果然这么瘦啊。
他是个练家子,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裴回疼得脸都白了,小吴送走那位妇人,回头看见,登时吓得大叫:快放开!裴先生手骨还没好!
啊?林虎峰吓一跳,这才赶紧松手,抱歉抱歉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受伤了那个,要不要紧?
裴回小脸白白的,扶着手臂,他本是个老实厚道孩子,只摇了摇头:嘶还好。
怎么伤的?我给你揉揉?林虎峰又伸过手去。
裴回一下子把右手背到身后,心道再来这么一捏可真受不了,赶紧说:没事,骨头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嘿嘿,那就好。林虎峰挠了挠头,那个,我是来找王大夫的,他在不在?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裴回不认识林虎峰,只将他当上门寻医的客人,问道,您是买药,还是请先生?
我哦,先把钱给你。林虎峰从荷包里掏出铜板放在柜台上,又看了看自己手指头,还捻了两下,果然伤处不痛不痒,已然收口,立刻赞道,你家的药确实不错啊。
裴回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是很好的。虽说之前这位客人的阵势莫名其妙了点,不过听着真心实意的称赞,看来这人还不算很差,害得他还以为是故意找茬的呢。
不过之后的一句话,又让他继续摸不着头脑起来
林虎峰乐呵呵的,说:你看,天都晚了,咱们回家吧。
天都晚了他听得懂,咱们回家吧是个什么意思?尤其是咱们,裴回非常确定自己无论是在秋城还是春城,都没见过这个人。
他想了一下,小心问道:客人方便把左手伸给我么?
嗯?左手?林虎峰好奇,大大咧咧把手往裴回眼前一伸,给你!
裴回小心翼翼搭上了他的脉门,林虎峰习武之人,被人拿住要害本来反射性要绷劲儿,一想对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将他如之何,索性配合着裴回:给我号脉?为什么?我身子好得很。
除了有点虚火上升,脉象很是有力,客人身体不错。裴回打起精神,用心按了一阵,回答,而后自己心里嘀咕:奇怪,难道脑子有问题,举止奇特,说话颠三倒四的事情,从脉上查不出来?看面相双目清明,也不是个疯癫之症不应该啊,回去问问重芳大哥是个怎么诊法?再抬起头,望向林虎峰的眼神就带了点同情和探究。
不得不说,每日里所见所闻都是各种病症、各样病人,他又独挑大梁,紧张是免不了的,而看人也多往疾患上琢磨。
因此上裴回不敢说太多话,怕不知道哪一句刺激到对方,他知道,有一些精神不是那么正常的人,平素言语举止跟常人一样,但容易被不经意的小事激怒,怒火攻心会完全丧失神志,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这么想想,之前这个人又是莫名大笑,又是自残自伤也很好理解了跟个病人,他还计较什么?
林虎峰自然不会知道,从他进来开始到现在,敬业的裴回已经把他从客人归到上门生事最后转归到病人一类了,哈哈笑道:我都说没事了走吧走吧!
对待这样的人,在没有查探清楚底细之前,哄着点儿是非常必要的,因此裴回就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哄道: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家,我们大老远过来见王大夫的。林虎峰口中的我们指自己和宁芝夏两个人他没发现,连小吴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裴回不明白前因后果,听在耳中,就是林虎峰和他两个人,心道对方果然是神智不清,这又恐怕是把他当做谁了,便开始琢磨如何找一个认识对方熟悉对方病情的人。
其实林虎峰这句话也不算有错,一解释就能明白,不过裴回已然先入为主,误会愈发大了。
都说过要去你家,你刚刚说了,王大夫不在这里就是在家里,我哥先去那儿见他了。林虎峰改拉裴回左手,不过没敢怎么使劲儿。在他看来,这个小先生挺有意思,会关心人,买五十文钱的药还能送一次脉案,康安医馆比别处都好,果然名不虚传。
裴回想想,可能对方说的话是真的,不过还要继续哄:那你等我一下,我先把东西收拾收拾好不好?
唔,说的也是。林虎峰松手,直接去一旁坐了,继续打量裴回。
裴回笑:我去去就来。
到了后堂,裴回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这个人需要安抚住,还不能让他觉出异样,怎么办?有个什么法子可以制住他?
一抬眼,瞧见后院种的几棵曼陀罗,想起对策来了。
他到小厨房,倒了一碗茶,伸手入怀,掏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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