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人让秦炀惊得傻了眼。“林......林阿姨。”
“你怎么在这里?”旻宇的妈妈大力的推开秦炀横在门边上的手臂。
因为是单间,一进门,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旻宇显然听到声响刚刚惊醒,头发还乱着,眼神都还有些迷离。
再看看秦炀,身上也穿着睡衣。床边的拖鞋和秦炀脚上的那双是同一款,一个棕色,一个灰色。林母大步走进屋里,看了看浴室,两套牙刷,两条毛巾。再回头,看到旻宇正在匆忙穿衣服。因为慌乱,衬衣扣子扣错了。胸口露了一个大口,隐约还能看到胸口上那刺眼的红斑,床头柜上还有一盒拆了包装的保险套。
“你......”林母扬起手里的手提包对着旻宇一阵劈头盖脸的打。旻宇的脸被皮包上的链子勾出了一条血痕。
秦炀一把抱住林母往旁边拉,求他别打旻宇。林母在秦炀的禁锢下挣脱不开,就转过来打秦炀。皮包上的链子铆钉打得秦炀满手满脸的血。
旻宇抱着他妈妈的腿,哀求,“妈,你别打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行啊?”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喜欢一个男的,你要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你说为什么不行?”林母气得牙齿都打颤,话都不成调。
“男的怎么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很好,为什么不行?”
“你......”
林母手中的包啪的一声突然掉落在地上,同时手揪着胸口,满脸痛苦。幸亏秦炀正抱着她,要不然肯定就摔到硬硬的地板上了。
“妈!!”
林母瞬间已是满头大汗,呼吸困难,心律不稳。 旻宇一看这症状像是心肌缺血,赶紧把他妈妈抱到床上平躺,窗户全部打开,又给她按揉左右手的内关穴,帮她缓解心绞痛。
“你......就是想......气死......我......”林母忍着胸口的剧痛,面容仍带着盛怒。
“妈,你别说话。放轻松,放轻松!” 旻宇慌乱的安抚着母亲,一边把她的衣领解开,避免衣领太紧影响她的呼吸。同时轻抬她的下颚,看口腔里是否有呕吐物。旁边的秦炀已经拨打了120。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在医院附近,救护车很快来了。
林铣训得到电话急匆匆从穗城赶到时,林母正在做冠脉cta。
旻宇靠在检查室的外墙上,两眼呆呆的发愣。看到父亲,两眼通红,张嘴微弱的喊了一声“爸......”
一向慈爱的父亲却挥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旻宇在跌撞中,牙齿磕到嘴,唇边立刻冒出了一排血印。旻宇从小受宠,他爸妈平时连对他叱喝都很少,更不用说动手打了。可是这一年来因为和秦炀的事,他挨过母亲的巴掌,也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这次连一贯最能沉住气的父亲都忍不住动手了。
“孽子!”
一直以来,旻宇都是父母的骄傲。不仅人长得英俊帅气,而且教养良好,行事有礼有度,成绩优异。良好的家境也培养了他乐观自信的性格。可是这样优秀的儿子却喜欢男人。而且瞒着他们在一起四年,这让他们如何不痛心。仿佛一块洁白的雪玉上点了一颗黑瘤,这让他们如何不觉得刺眼。
林母确诊是急性心肌梗塞,伴有高血压,低血糖。这是高危病症,病人发病猝死率极高。医生建议做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林母拒绝接受手术,甚至把旻宇端来的药打翻在地。林母态度很明确,旻宇与秦炀不许再见面。
旻宇不敢刺激母亲,也不想妥协。只能选择沉默。
得不到保证的林母心绪更加烦躁。每天看着儿子执迷不悟的在歧途上不肯回头就急火攻心。
林母的第二次发病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那天,林父和旻宇在跟医生讨论治疗方案。林母的床头警铃突然大响。心脏已出现骤停,旻宇冲进病房时医生们正在给母亲做心肺复苏。那一次次的胸外心脏按压仿佛按在他的心口。疼痛压抑得让他想放声大哭。
因为抢救及时,母亲幸运的被从死神手上拖了回来。
旻宇终于妥协。他无法豁出母亲的命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住院楼通往专家门诊部有一条偏僻的小道。因为晚上专家不会诊,所以到了夜间基本就没有人往这走。秦炀就靠在这条小道转角的一个清冷角落里,望着远方雾蒙蒙的天空发愣。林母住院的医院是旻宇实习的医院。以前秦炀经常来,他们躲在这个角落接吻过很多次。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不能在大街上牵手,不能在人前亲吻,做#爱被认为是恶心。
旻宇说,也许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
也许我们应该给这份四面楚歌的爱情一次反悔的机会。
最后,他说对不起。
秦炀的母亲一个月后才知晓秦炀与旻宇的事。那时旻宇的母亲已经手术结束回穗城。她对此意外,但是没有表示多大的震惊。这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见识过太多惊世骇俗的事。
她平静的把一份报纸放回桌面,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和从容,像在冲泡一壶功夫茶。
“你看看这个国家,” 报纸上有贪官污吏,政客艳照,食品黑厂,民工讨薪,暴力拆迁......这是这个国家每天所有新闻媒体的不变主题。
“它甚至连你的爱情都不能容。”秦芸把报纸折起,翘起的小指如绽放的白兰花花瓣一样纤细娇嫩,“随我去加拿大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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