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暃少爷真是太凶煞了,大少爷刚来找了他,就烧起来了,十几间门面哪!还好没伤着人。”
闷热的夏季,成暃却如站在冰窖之中,月色如雪,惨淡苍白。
他木木然转身回了房中,插上房门,合上账本端放桌上,铺开一张白纸,提笔想写些什么,复又放下,熄了蜡烛,就着清冷月光,端了一个凳子放在梁下,将一根束腰的长绦穿梁而过。
将绦环扣到颈上,他心中竟是十几年来,最平静澄明之时,如释重负般轻松。
迷迷糊糊中,成暃听到人言,正想着自己是到了第几层地府,朦胧看到几张脸近在咫尺,很是眼熟。
挺像祖父……还有爹……还有染哥。
这仨人都在哭,染哥哭着说:“醒了!暃弟醒了!”
像爹的那张脸哭道:“我的儿啊,是为父对不起你!”
祖父哭道:“暃儿,你为何要如此?”
成暃睁大眼,彻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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