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表。
“今天再给我一天假,后天就开工行吗。”严寒歉意道。
“放心,我知道,今天我也不工作。”陆正丰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在哪?”严寒疑惑。
“你楼下,快起吧。”陆正丰催促道,严寒还想说什么,陆正丰已经挂了。严寒起身来到窗前,果然看见陆正丰在楼下徘徊。洗漱完毕,严寒见王宇还没醒,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屋门,他不知道陆正丰为什么一大早就堵在楼下,严寒硬着头皮下楼了。
“快,上车。”看见严寒,还未等严寒开口,陆正丰便殷勤地将车门打开。
“陆正丰我今天真有事,工程耽误不了。”严寒无奈地解释,却被陆正丰推进车里,陆正丰上车后,不顾严寒满脸的烦闷,给他系上了安全带,还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严寒白了一眼,将脸别向窗外。
严寒赌气不理陆正丰,陆正丰并不在意,车子在城市穿梭,很快远离了高楼林立的繁华,驶向了郊外,严寒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陆正丰,陆正丰察觉,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又继续专注地开车。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儿?”严寒轻叹一口气问道。
“我就是知道!”陆正丰看着前方,眼神坚毅。
“谢谢!”严寒轻声说道,陆正丰冷峻的侧脸,以及熟悉的烟草气息将严寒吸引,陆正丰微笑转头,撞破严寒的窘态,严寒急忙收回了目光。
☆、.68
(六十八)
绿树环绕的青山,是严寒的父母安眠的地方。在公墓门口,陆正丰买了鲜花、纸钱,严寒看在眼里没有言语。走过一排排墓碑,严寒愧疚心越发沉重,他想父母的墓前一定杂草丛生,荒芜凄凉,自己竟然一走就是五年。
来到父母墓前,严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洁庄严的墓碑,四周栽种了松柏,迎春,一派温暖。严寒泪眼朦胧得看向陆正丰,陆正丰只是淡淡一笑。严寒在父母墓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悲恸流涕,身子因为抽泣而颤抖,陆正丰悄悄退到远处,点起一支烟,时不时看严寒的方向,他不想打扰严寒,他想严寒一定有很多话要跟父母讲,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提到自己。远处城市的繁华喧闹与此地的肃穆幽静形成对比,不禁让人感慨,生与死,爱与恨,都是芸芸众生难逃命途。
严寒结束祭拜时,陆正丰用小桶提来了水,给松柏迎春浇水,陆正丰的悉心严寒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谢谢你!”这是在下山路上严寒说的唯一一句话。
“不需要跟我客气。”陆正丰轻松说道,他还想再说什么,严寒已经快步下山,把他甩在身后。
陆正丰将严寒送回到宾馆,严寒疲惫地倒床就睡,再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有空吗?出去走走?”严寒感觉胸口堵着大石头,他有话要对陆正丰说,严寒拨通陆正丰的电话,试探着问。
“下来吧。”陆正丰好像等这个电话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坐上车,严寒惊讶道。
“压根就没走。”陆正丰苦笑,严寒觉得一阵鼻酸。
晚饭时,每每眼神交汇,两个人都尴尬地笑笑,但严寒满肚子的话,却苦于言表,失了勇气。
晚饭后,陆正丰开着车子在沿河的公路上缓慢行驶,夜色微醺夜风徐徐,吹散了酒气,也湿润了心田,五年迟来的释然让严寒轻松,他的脸颊红润,双眸却格外明亮。
“陆正丰”严寒终于开口。
“嗯?”陆正丰目视前方应声答道,好像预感严寒有话要说,没有转头。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很想恨你,但是做不到。”严寒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深深说道。
“你该恨我的,是我有负于你!”陆正丰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快速抹了把脸。
“不怪你陆正丰,真的。咱们认识的时候,我17,你也才20多,要说那些年我付出了感情,你也赔上了青春,所以我们谁,都不亏欠谁。”严寒深情地看着陆正丰,不再躲闪,泪水就那样静静滑落,他看见陆正丰的眼睛眨了眨,闪动的液体落下。
“留下来吧!”严寒叹气的同时,陆正丰突然握住他的手,那样猛烈不留余力。
“现在不挺好吗,我临走前,你能笑着送我。一切回到最初对我们都好,挺好,真的挺好的啊!”严寒笑着说,泪水却不争气地再次涌出。
陆正丰感觉严寒的手在渐渐使劲想要抽回,他有一种再也不想失去他的冲动,他紧紧握着,不准自己松开,严寒又一次加力,两人不忍相望却是撕心裂肺。对面的车鸣笛,陆正丰最终咬牙松开了攥紧的手,严寒用带着陆正丰体温的手狠狠抹去眼角的泪,彻底跟往事告别。
车内的气氛离愁而伤感,陆正丰打开收音机,温柔的女声传来,严寒偷偷做着深呼吸,因为刚才自己差一点就拥向陆正丰。
“还记得吗?咱俩看厂子的那个春节,也是夜晚,听着收音机看着星星。”良久,严寒打破沉默。
“记得,永远都记得!”陆正丰说话的同时,车顶的天窗缓缓打开,严寒慢慢抬头,心已被闪烁的星星带回到那个冬夜,他们大喊大叫,他们相互依偎。
收音机传来了陈奕迅的《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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