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情感看成了洪水猛兽,夸张的表情,放肆的鄙夷,轻佻的语气无时不刻不充斥着我的大脑,好想回小石村,尽管落后,却不失为我心中最干净,最安宁的一块乐土。
沉浸在无言的悲愤中,我忘记了该迈那一条腿才能向前走,突然一辆警车在身边停了下来,车窗被摇下,伸出了曾毅锋的头。
“降瑞,昨天你怎么没来我家,季东等着你呢。”
“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们。”我把感冒冲剂给他看了一眼,证明我没有说假话。
“病了?”曾毅锋才仔细的观察我,专注的神情酷视海忠叔,简直一模一样,这是我在除海忠叔外的人身上,体会到同样真心的感觉。“看来还挺麻烦的,脸色好苍白,怎么就只有感冒冲剂,有去医院让医生瞧瞧吗?”
医生?我很想冷笑,但是面对的是一个警察,我还真不敢。这年头,医院还不够乱么,医患纠纷简直罄竹难书,简直是个人都能当医生。
“你这不行!”他不由分说,把我拉上了车,“必须得去医院,你还小,千万不能学那些老年人,有病就得治,拖能拖好?”
怎么拖不好,海忠叔一直都是这样的,生病的时候,从来没见他吃过药。我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默数着口袋里的钱,完全是多此一举的动作,身上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五元,两包感冒冲剂一快钱,心疼死我了。
驱车到人民医院,他替我挂号排队,医生检查后,确认没什么大碍,只是由淋雨引起的普通感冒。
“怎么样,我说不用吧,白花了几十块钱,你从我补习费里面扣吧。”生病的是我,没理由让曾毅锋花钱,我只能小声的说。
“嘿,这是什么话?”他看着我,“我关心你不行啊,季东经你补习后,学习上也变得主动多了,放学回家自觉的做作业,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呢。”他还拍了拍我脑袋,把我当成了和季东一样的小孩子。
“不行,你不答应的话,我以后就不来了。”没办法,我只好使出杀手锏。
“以后再说吧,就当是奖金。”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却在乎得要命。
我不想欠人情,曾毅锋是个好人,好警察。作为一个县城的派出所副所长,家里一大堆的感谢信和奖状让我感动。权利够大的他,没有为自己捞得一点的好处,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房子还是租的。我们田家坝镇上的一个小所长,都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传言连三奶四奶都包着,同他相比,曾毅锋算是个不懂生活的傻瓜。
连季东的补习费我都不想要,我是缺钱,但我不缺爱心,在季东的一再强调,他爸在成都做房地产,一年能挣我想都想不到多少钱的情况下,才勉强答应将原来定好的六十改成三十。
“走,我送你回家。”面对曾毅锋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命令的口吻,关心的语气,和海忠叔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或许就是,他比海忠叔更有威严。
到了楼下,他非得坚持把我送到家,还不由分说把我扛在了肩膀上,一口气直接上到天台,大气都不带喘的,好一个威猛的汉子!
“你就住这里?”还没来得及打扫自己的房间,我连续在孙世刚的房间住了两晚,没曾想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支离破碎。
大滩的积水,无从下脚,飘浮着我做练习扔掉的纸,床单,毛毯裹成一团,堆在床上。方便面袋,调料包,胡乱的扔在桌子上,想有多乱就有多乱。一双布鞋一双白网鞋都积满了水,大脚拇指下意识的翘了翘,他才注意到我脚上还是穿的拖鞋。
曾毅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或许只能用震撼才能表达他的感受。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其实这里并不差,只是没来得及收拾。”我只能这些说,不想他会因此对我更好,我不需要怜悯,只需要海忠叔,他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他,世上没有可以打败我的东西。
“你父母知道吗?”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摇了摇头,“我没有父母,我是海忠叔养大的。”
“他就忍心你过这样的日子?”曾毅锋很生气,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只是很心痛,一个本该花样年华的年纪,却正在经历暴风骤雨。
“曾叔,不许说海忠叔的不是。”我有点生气,他的眼睛明显充满不满,对海忠叔的不满,这是我的逆鳞,谁都不能碰。
“你还帮着他说话?就算不是亲儿子,也不能这样,和虐待有什么区别。”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他,给海忠叔扣上了一定不合适的帽子,“你是学生,还只是个孩子,住这样一个连猪圈都不如的地方,还不算是虐待?”
“我说了不许说他坏话!”我吼了出来,“你根本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比这个都不如,在你眼里这个猪圈都不如的房间,在我心里却是豪宅。”
转身跑回孙世刚的房间,重重的关上门,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降瑞,对不起,我走了,等你病好了,再给季东补习吧。”屋外,曾毅锋的声音里饱含歉意。
冷静下来,我没有要责怪曾毅锋的意思,他是一个好人,正直的人,只是对我了解得太少,没有看见我生活的全部,就连孙世刚都没有完全的看见我的生活。
在城里我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贫穷,用皂角洗衣服,洗头,洗澡,小小的皂角代替了别人使用的洗发液沐浴露和洗衣粉,更因为我是弯的,喜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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