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很早以前,就有劝过我再结个婚,生个自己的小孩,被我拒绝了,所以他的火气可想而知,“你是我哥唯一的儿子,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你晓不晓得?”
“老傅,不急,也不要怪海忠。”六叔挨着二叔坐下,两人长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一起,“其实,你们傅家的男人都一样,重情重义,当初你不是也差点被我三叔打个半死,你有后悔过么?”
“这个不一样!”
“有啥子不一样,你为了我可以忍,凭啥子海忠为了降瑞不能忍?”六叔看了我一眼,继续安慰二叔,“海忠不是打不过,是不能动手,换做是我,也会选择忍让,要真动起手来,吃亏的会是孙方久么。”
“或许,他会受伤,会流血,但是最终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海忠。”
“降瑞那么聪明,看到孙方久受伤,难道不会起疑心,万一被他发现了,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降瑞的倔强,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宁愿海忠身体受点伤,也不要心里难受。海忠处心积虑的为降瑞着想,我不能见你把他的付出毁了!”
难怪降瑞会如此的佩服和喜欢六叔,他果然是看问题最能一针见血的那个。
“你也不要高兴,我只是暂同你的做法,但是你二叔说的也不无道理。”六叔偏着头,深邃的双眼盯在我身上,“你也交个底,对降瑞到底是啥子感情?”
对降瑞的感情?父爱,情爱?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我比哪个都要清楚!
我不是兔儿爷,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降瑞!不是因为他是我一手养大的,而是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让我迷恋,堕落,沉沦的理由。
“我是他男人,他是我小男人!就这个感情!”
以前,我也以为,降瑞就像是地理的玉米苗,需要我的呵护,施肥,除草,却不曾想到,眼中的苗子不知不觉中已成长成茂密的玉米林。
要活下去,怎么可能缺少粮食,所以需要他的人是我才对,否则,我会在无穷尽的渴望中慢慢消逝。
爱是一株罂粟,花开了。
☆、第一章 不该来孙家坳!
临近过年,曾毅锋特地跟老板范鹏打了招呼,让我也能和其他办公室岗位的同事一样,享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
因为刚念高一,学校也没有必要安排补课,林正义提前把东西收拾妥当,降瑞拿成绩单那天,秋生就开车到小区接我,一起回孙家坳。
孙家坳离县城不算很远,但是开车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一路都在堵车,而我的心情跟路况没有区别,七上八下,不晓得哪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大坑,哪里会过不去,需要绕行。
“海忠以前去过孙家坳没有?”林正义倒是很兴奋,一脸的幸福样。这次降瑞出现在孙家坳,更多的还是以他外孙的身份出现,赢了孙家一筹,“孙家坳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连外省的人都喜欢来耍,可惜就是人不咋地。”
老爷子对孙家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到时候你就住在我家,孙荣光那老不死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林正义最先发现我身上的伤,专门去找了二叔和六叔,晓得了孙方久对我大打出手的事,碍于降瑞也在车里,只好说得很隐晦,“反正你只要记住,你是他们孙家的恩人,姿态放高点,看他们敢怎样!”
“也不能这么说,我从来都没当自己是孙家啥子恩人,把降瑞养大,我心甘情愿。”
“唉,对了,上次降瑞不是说老家的房子被老叔你一把火烧了么?”
“降瑞大伯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盖了几间青砖房,算是补偿欠我的,欠秋眉母子的。”林正义每次一提到秋眉,就会把孙家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想想,能那么容易就能一笔勾销?有钱就了不去?惹急了老子再放一把火烧了,让他再修去!”
“爸,你脾气也收敛点,毕竟是过年,上次你放火烧房子,差点没把自己给烧着!”秋生和林正义不同,他恨孙家,但是更关心身边的亲人.“马上到镇上了,再想想还有没有东西要买的?”
“我要烟花!”林林立马喊了出来,满眼兴奋,“哥,你要哪种?冲天炮还是地转子?”
“我?”降瑞迟疑了一下,后不自然的说了“随便”两个字,然后倒在我怀里,一言不发。
随便么?与林林的迫不及待形成强烈的对比,现实总是这么残忍,哪怕是一再小心都还是可能会让敏感的神经绷紧。
不是随便,而是降瑞从来就没有玩过啥子烟花,能搭到点边的无外乎就是鞭炮,还是那种土作坊里生产的。见到降瑞没有多大的兴趣,好心的林林便开始热情的推荐很多种烟花,仔细的讲述每种烟花的燃放效果。
“好了,林林,不要打扰你哥休息。”秋生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把你想买的全部买两份,今年过年特许你玩个过瘾。”
“哥,谢谢你,我是沾你光了!”林林不傻,清楚秋生为啥子会这么痛快。
“舅舅,有没有准备刀头?”情绪一直都比较低落的降瑞,透过车窗户,看到外面的猪肉摊,突然问到。
刀头,在我们这里,是指用于祭祀的祭品,一般就是煮得半熟的猪肉,家庭条件好的还会准备鸡鸭之类。
“没有。”秋生很干脆的回答,又怕降瑞不高兴,急忙解释,“这个你放心,你阿公肯定会准备的!”
“我想自己准备,用我挣的钱。”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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