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说:“去吧。”
唐栗逐渐明白了沈玉的意思,顷刻间,眼底的绝望及惧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星空般闪烁着斑驳亮点的细碎光芒。
他定定看了沈玉好久,炙热的眼神在沈玉皮肤上游走,仿佛要把沈玉的模样深深印刻在灵魂上。
然后他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沈玉轻笑,摇了摇头。
等待过程中,陈婶忍不住抱怨道:“先生,以后还是别让唐栗随身携带管制刀具了,那么小的孩子,哪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沈玉道:“我找机会跟他说一下好了。”
“那算了。”陈婶赶忙摆手,“先生你还是别说了,等过阵子我找个借口提醒他吧,别看那孩子年纪小,说不定发起狠来比成年人都厉害。”
对于张叔和陈婶的担忧,沈玉不是不能理解。
以前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唐栗的出现,可是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今天他出于恐惧马不停蹄地把唐栗送走,也许十多年后,唐栗就提着刀气势汹汹地找上门了。
宿命这玩意儿……
还真说不准。
与其把唐栗赶到其他地方放飞自我,还不如让唐栗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至少他能亲自参与到唐栗的生活中,温水煮青蛙的改变唐栗的想法。
再退一步来说,至少刚才唐栗的失态是为了保护他。
经过这么一顿自我安慰后,沈玉总算感觉好受了很多。
·
他们一行人在商场逛了大半天,顺便吃了个午饭,满载而归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住在别墅区的那些人不知从哪里听到沈玉外出的消息,老早就成群结队的守在大门前,眼巴巴等待着沈玉回去。
车子还没驶近,沈玉就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朝他们涌来。
“……”沈玉痛苦地扶额,“有没有丧尸出笼的即视感?”
唐栗眨巴着漂亮的丹凤眼,好奇地望着那群人:“他们在做什么?”
“在等我……”
“为什么要等你?”
沈玉想了想,苦中作乐地开玩笑说:“可能是我比较受欢迎吧,不是大明星胜似大明星,我都想给他们签个名了。”
唐栗:“……”
开车的张叔冷不丁冒出一句:“他们更希望你把名字签在他们的合同上。”
沈玉闻言,笑得比哭还难看,思虑后还是狠下心来让张叔直接开车回去。
偷懒玩了一天,回到家后,还在公司加班的助理忙不迭发来大量文件给沈玉审批,沈玉叫苦不迭,却无可奈何,哭丧着脸钻进书房。
沈玉作为一个喜欢烘焙的美术生,从未学过任何有关于工商管理的知识。
管理一家上市集团不像经营一家甜品店那样轻松简单,然而沈玉作为一名穿书者既没有帮助他走上人生巅峰的金手指,又没有永远当他后盾的人生导师,他只能硬着头皮、两眼一抹黑的充当霸道总裁。
把城南某块地皮开发成江景高档房区?
——开开开!不差钱!
建议并购xxx工作室?
——买买买!不差钱!
成立某国分公司相关事宜?
e……成立分公司之后,貌似又会堆积起一座山那么高的工作等着他来应付……
——驳回,公司里许多项目的款项还未收回,目前的流动资金数额不足以成立分公司。
……
当沈玉忙完所有工作时,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夜里两点钟,他c,ao控着轮椅出了书房,转头就看见张叔还在门外守着。
“栗子呢?”
“已经睡下了。”
“张叔,你去找一所口碑好也离家里近的学校,替栗子办理入学手续。”沈玉想了想,才继续说,“最好在国庆节之后入学,栗子的身体不好,我打算帮他好好调理一下。”
“好的。”张叔点头,“那收养手续呢?”
沈玉说:“暂时不管。”
“好的。”张叔虽有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不过沈玉还是解释道:“栗子和唐家的关系还没有疏离清楚,如果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栗子纳入沈家,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对我来说是件小事,对栗子来说就是个难题。”
张叔抬眸看了眼沈玉,嘴唇嚅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惜最后都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
罢了。
自从沈先生和沈夫人去世以后,先生就沉迷在自己的悲观世界中,如今他愿意走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尽管先生是为了那个暴戾的小孩才选择走出来的……
沈玉知道张叔想说什么,但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和张叔道完晚安后,他c,ao控着轮椅往卧室的方向走。
经过唐栗的卧室时,沈玉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他在门前倾听片刻,试探着拧了下门把手,居然没有反锁,咔嚓一声就开了。
卧室里亮着夜灯,暖黄的灯光将室内填满。
有种淡淡的温馨感。
沈玉侧头看去,只见柔软的大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团。
他放缓动作,c,ao控着轮椅进去,来到唐栗床边。
小反派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长睫又浓又翘,像小扇子似的,在光洁的皮肤上投了一层淡淡的剪影,他的嘴唇很薄,总是无意识地轻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
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还是个长得很讨喜的孩子。
沈玉轻叹一声,他想着他是不是把这个小反派过于妖魔化了,毕竟十岁的孩子也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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